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唯一能做的,就是请人帮忙追查并打听大师兄的下落。
狄飞每个月都会来蛇窝一趟,除了教学外,还把最近帮内发生的事告知丁莫野。
狄飞现在是旗主了,挂了个虚名,干的事情还是一样,还是在鹰堂阁楼的五楼。不过狄飞很在乎旗主这个称号,有了这个名,买糕点都不用事先预订,拿了就走,当然钱是要付的,也没有折扣。
狄飞来蛇窝时,总不忘带着茶叶与糕点给丁莫野,茶叶不再仅限于武夷山茶,而是各地的名茶,都是狮堂送来给丁莫野,可见狮堂并没有忘了对他的承诺,表示对他还是非常看重。
糕点是狄飞派人在南京各地买的,不过没有黄紫妍亲手做的糖藕,她一直留在扬州,没回过南京。
从狄飞口中得知,新堂口发展的并不顺利,天、时、利三堂勉强完成基本架构,但运作起来不尽人意,吴尚勋的人堂与林凯的地堂到现在人员还补不齐。
反而周宸在凤阳的人堂,在狮堂大力的协助下,搞得风风火火的,就不知这种情形合不合义父当初的期盼。
老四堂最近这半年来,韬光养晦,没有什么动静。六个新堂口建立后,四堂势力蜷缩回,只守在堂口当地,原先在六个堂口的产业,也脱手得差不多了。
丁莫野对狄飞所说新六堂与老四堂的情况,大致跟他心中猜测的差不了多少。
他猜测六堂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建立完全,是跟义父的性格有关。
这段时间,他向陈亚夫打听了不少关于帮内十年动荡期的事情,他了解到一些义父常用的手段,而示敌以弱便是义父最喜欢用的方法。
当你认为我最弱的时候,反而是我已经准备好了。
义父隐忍的功夫无人能及,不到万事俱备,他宁可龟缩着,就算被人挑衅,也绝不轻举妄动。
而蛇窝里训练的这一群人,必定是义父留着有大用的,所以丁莫野判断,义父还会继续隐忍着。
而老四堂堂主也是各个老谋深算,不会轻易主动挑起帮内纷争,只要义父还是紫金帮名义上的帮主。
每天下午是陈雅夫单独教授丁莫野用毒,丁莫野一如既往,吃完午饭后就进了陈雅夫的房里,而陈亚夫今天罕见的不在房中。
丁莫野百无聊赖地拿着前一天制好的解毒药,一颗一颗的揉制成药丸,放进瓷瓶中。
学毒比学医还难,这是丁莫野学了这半年来的感想,学医治病是显学,太多的前人为此而努力,无数次尝试后得到的结果与写下的药方,都是智慧结晶,流传下来的各种记载、医书、偏方,学习起来显而易懂,显而易学。
但用毒在多数人眼中不是光明正大,因此善毒之人往往交流不多,大都一脉相传,且各脉专精方向不同,有人善用毒花毒草,有人善用毒虫。
偏偏陈雅夫并不属于这两种,他喜欢研究各种毒物的特性,喜欢研发让人中了毒致死还不自己中的是哪种毒。
刚开始时,丁莫野认认真真、严严谨仅的跟着陈亚夫学习,一段时间后他发现照陈亚夫的方式,可能一辈子耗在上面也不见得有太多的成果。
陈亚夫是很认真的教导丁莫野,不过丁莫野可不想成为他的衣钵传人。
当初学习用毒是想多一种防身技能,而现在学习的心态跟在洛阳唐大夫的药铺一样,对我有用的我才学,没用的我就敷衍过去。
因此这半年来,丁莫野将陈亚夫实用的用毒方法学得七七八八,解毒药方也都记下了。
此时已是仲夏,天气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屋外艷阳高照,屋内温度自然也不低,浓浓的草药味充斥,丁莫野热得满头大汗,将解毒药丸都揉制完成,等不到陈亚夫来,于是便出了房间。
穿过住宿区往演武场走去,远远的只见演武场上,一众蛇窝少年顶着大太阳,挥汗如雨的练着昙花剑法与红蜓飘身法。
丁莫野看了一眼,转向蛇窝的大门走去。狄飞昨天离开蛇窝时说,今天会派人送些东西过来,请他收好。
来到大门处,门口的守卫将一个油纸包得完整包裹教给他。
丁莫野边走边拆着,却见陈雅夫迎面走了过来。
"帮主把你的亲事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