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透所有人的镜子,通透、冰冷。
“此处乃是尼姑庵,生人、男人,不可入。”
在场没有一个女人,这也就是说所有人都不能进去。
可既然来都来了,众人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走了。
那方才还在惊悸之人此刻仿佛是勇气突生似的,站出去望着那尼姑说道:“师父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佛祖之前众生平等,万物于佛祖慧眼之下不过皆如蝼蚁青草一般普通,既然如此,何来男女之分?再者说,我们此时在密林里围困,若是死于非命,敢问师父,佛祖又会如何想呢?你们遵守戒律清规?还是迂腐不通变故?”
我望着身侧之人眼神里一片淡然,转身望向立于门前之人一身恭肃。
“贸然打扰是我们不对,只是天色已晚山林里凶兽丛生,我们只需借宿一夜,明日就会怎么来的怎么离开就是了,绝不会给师父添麻烦。”
“借宿一夜?”门前之人闻声低语,身形陡然如清风般划过落于我们身前。
身影速度之快让人骇然,不等心中惊讶被抹平那师父便是一双眸子里尽是冰冷。
“诸位可知道这里是尼姑庵?寺内都是女人?你们还要借宿一夜是否有些说不过去?”
我闻声蹙眉望着此人心下烦躁,望着女人身上莫名染上一股子不耐烦。
“师父难道以为佛祖会认为你让数十人流落在外为豺狼虎豹所食就是功德?既是修行之人,那必然是慈悲之心在前,戒律清规在后才对吧?”
众人跟着我的话不住颔首,盯着师父纷纷颔首。
而站在门口的女人双眸冰冷,自身上下皆是一番漠然。
“你倒是巧言令色,只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自当是庵内生灵为重……”
闻声我心下沉静了些,望着眼前之人问道:“既然是要进去,那必然是没那么容易,师父不必拐弯抹角,直说我们是要如何才能进去就好!”
师父望着我们伸手撩了撩拂尘继而才淡淡说道:“好说,这些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只要阁下能拿到进入我庵内的令牌就好,令牌以湘妃竹为材,通体晶莹碧玉,就在我庵十丈之内,先生要是过了十丈仍未找到我庵内令牌,那自是与我庵无缘就请自行离开,若是找到了,贫尼定然奉诸位为上宾厚待!”
说罢她便转身迅速消失在门前,似是我们视为避之不及的妖魔一般?
我站在原地静思一番,到底也是不能翻墙进去,这才转身看着众人说道:“找吧,十丈之内,我们人也多,速度找吧。”
人群里这才开始骚动起来,桑居都地狱的暗示也淡化了许多。
注意力被转移,我也朝周围打量着哪里是能藏东西的地方。
尽管是十丈之内,但十丈的土地也是不少,地下更是深不可测,就单单是地上十丈之内也是树木灌木丛生,想要找到一个令牌,也实属不易。
鸣锣在我身侧嘀咕着:“这他妈不是闹着玩呢吗?这算什么?这块地皮这么大就让我们这样发疯找,找到什么时候才算数!”
人群里有人闻声也在抱怨,但大多人还是在找着,显然心理更为清楚找到了才有话说。
我看了鸣锣一眼,这小子像是个缺心眼似的躁动的抚着脑袋。
“不用着急,该找到的时候自然就会找到,你这样引发其他人的不满,惹出了乱子谁负责?”
鸣锣这才缩回脑袋吐了吐舌头,年纪一大把,行事起来倒像是孩子似的。
凌轩也跟在我身侧神色清冷,他四处抚着竹子时而在竹子上敲一敲,接着便是摇头晃脑地转移到下一颗竹子上。
见状我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凌轩转身蹙眉看着我沉声道:“桃花源里也有很多竹子,我小时候也就在竹林里长大,对竹子太熟悉了,湘妃竹也自然能认识,只是那道姑方才说湘妃竹的木材加上碧玉所铸,湘妃竹并非铸造令牌的良材,应是唯有碧玉才能引人注意些,碧玉妆成一树高,虽为竹子,但也可能是藏在某株树桩里?”
我闻声摇头,道理猜测虽然有理有据,但定然不会这样简单。
“这里是桑居都,与我们所处的时代大有不同,考虑问题绝不可顺理成章地推断,务必要小心盘算,玉可通人性,咱们先找找再看。”
说罢我朝着另一处走去,背后两人也未曾在跟上来,我也顺着这尼姑庵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