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的战事,是一个永恒的话题。
现在大明已经全面占据了上风,更有一大批的土地等着收复。
可其中许多的问题也亟待解决。
首先人员就是一个大问题,接下来就是那些已经被建奴们驯服了的大明遗民,身上没有了大明百姓的精气神,这个都是需要继续培养的。
再然后就是要派遣有能力的官吏,前去治理。
可惜的就是,大明现如今缺人啊。
还不是一般的缺少。
扬州要是清理干净了的话,这一批快要毕业的学子们,肯定更是要被放出去的。
解决了大明腹地问题,辽边就顾不上了。
“辽边还是有一些忠于大明的人,臣还知道,刘爱塔现在还活着,就是不得志,不知皇上敢不敢用?”
刘爱塔就是刘兴祚,建奴称其为刘爱塔,朝-鲜文献称之为刘海,辽东开原人。后被“市夷掠去”到建州女真地区,时为万历三十三年(1605年)。
崇祯在观看袁可立生平的时候,多次看到过这个人的名字。
所以印象很是深刻。
上面记载在建州他以才干出众,且“伶俐善解人意”,深得努尔哈赤器重与赏识,被分到大贝勒代善的正红旗。他参与了后金进攻明朝挺进辽沈之战。以击敌、追逃等功授备御,并迅速高升,直至副将,受命管辖金州、复州、海州、盖州,南四卫之地。
就是不清楚此人是怎么被袁可立策反的。
卷宗上面许多记载都是语焉不详。
“既然是袁老推荐的,那就一定没有任何的问题,就是不知道此人还会不会信任朝廷。”
崇祯自己也有着这方面的担忧。
他可记得,其中有一点描述:抛下老母妻孥,以自焚之计,逃出后金。归明后积极投入抗金斗争,但此时的袁可立已离开登莱,毛文龙和袁崇焕都不能善待刘兴祚,皆悒悒不得志。
任谁抛家弃子,一心报国,被这样对待,心中都是怨气横生。
不过现在毛文龙已经死了,死的还挺憋屈。
而袁崇焕也已经出逃,想必是心中出了一口恶气吧。
“会的,一定会的。”
袁可立语气坚定的说道:“他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也是一个有民族大义的人,当时他看到建奴对大明百姓们的残酷压迫和奴役,才义无反顾地走上了弃金归明之路。”
崇祯一愣。
心中暗道:原来是这样。
他还以为是因为利益的呢,原来是自己的思想狭隘,把所有人都看作是为了名利而活着的。
可总有一些人的做法,其本身就是已经超越了利益的界限。
而正是有这些人存在,整个民族,才能够继续屹立于这片土地上。
“好一个忠臣良将,传朕旨意,封刘爱塔为兴祚将军。”
崇祯直接用了刘爱塔在大明的名字,来作为他的京军封号,或许这个将军以后也会成为大明独一无二的存在。
而且崇祯还绝得,此人的名字当真很有寓意。
兴祚,那是振兴国祚。
和他的年号,和能前后呼应,或许这也就是天意吧。
“就让他统领从山岔河口,到宣州这一带沿海的地方如何,我在一些卷宗当中可是看到过,他对这一带很熟悉。”
崇祯也不是胡乱下命令。
将军的职务和权利都有了,参谋,后勤等等,也都得配套齐全。
虽然山高皇帝远,可也不是让任何人胡来的。
“皇上自己决定就好,老夫也不过是一个推荐人。”
袁可立深的为官之道,这样的说法,崇祯虽然不是很在意,心里还是很舒坦的。
“那就这么定下了。”
崇祯只是动动嘴皮子,自有人把他刚刚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加以润色,然和写成圣旨,给他过目。
要知道,圣旨这个东西,到现在崇祯已经很少写了。
最近的一个,也会给王冲给母亲的一个一品诰命。
正是因为少了,反而更加的珍贵。
不过一封圣旨,可也不是随便就能够成行的,简单写好的人,还得找田守新撰写在真正的圣旨上面,然后找到王承恩盖上大印。
最后才轮到崇祯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才能够送出去。
“袁老离开京师之后,可是再也没有回来过,现在京师之中,可是有不少好玩的地方,你老长途劳累,也该歇歇了,明天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好好的逛逛。”
两人交谈的一时兴起,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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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崇祯也就起身告别。
而这个院子,以后也就是袁可立在京师的落脚之地。
所有的花费,都出自朝廷,也算是对这位老人一点小小的敬意。
“皇上自便就成,老夫现在还能够走动······”
“话不能这么说,能够陪着袁老,多走走,也是我这个做皇帝的福分。”
崇祯说着,他自己就先笑了。
告别了袁可立。
就坐着马车去了高桂英的宅院。
此时的高桂英,是和柳如是住在一起的。
崇祯很忙,以前是为了大明危在旦夕的命运,和自己朝不保夕的前路,现在忙得则是在各个女人之间打转。
月挂飞檐角,情浓半树风。
窗前人影摇曳,琉璃盏中的灯火,毫无一丝的晃动。
良久。
“皇上还请以国事为重。”
高桂英躺在崇祯的怀里,说着的却是和他们两人刚刚做的事情,毫不相干的话。
另一边斜躺着的则是柳如是。
“朕,这就是在问政国事啊?多子多孙,难道不是一个皇帝应该做的?”
崇祯的振振有词,让高桂英一时语塞。
“放心,朕心里有数,对了,你弟弟高一功现在怎么样了?”
“他现在已经脱离了工程队,刚刚接到消息,他已经被征召到新兵行列了。”
“以后成不成,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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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府。
月上中宵,屋内的呼吸声,鼾声不断。
训练了一天,高一功却是丝毫没有任何的睡意。
最近一段时间,他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按照他的罪名,就算不是死罪,也应该一辈子都在工程队当中劳改服役。
已经放弃了希望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会从工程队当中走出来。
而且就在自己身无分文的时候,稀里糊涂的就来当兵了。
当兵的时候审查很严格。
轮到他时,不但惊动了当时还在西安府的巡捕司司长王承宪,还惊动了因为政绩不错刚刚调来做知府的王士杰。
最后还通知的军方,连雍州将军卢象升都惊动了。
他差点以为自己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