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某些角落里,才会有着关心袁可立的下人,说起袁老有多么的可怜。
而在卧室之中。
袁可立早就已经醒了,却不愿意睁开眼,看看面前这个世界。
自己的儿子,自己心里最清楚。
别看在他的面前很乖巧。
可要是下定的决心,一样倔强的很。
“袁老啊,你可不能就这么倒下了,大明的繁华你可是还没有看够,给我的失信你难道忘了?”
“你可是说过要活到一百岁的,现在可远远不够啊。”
“小孩子即便是长大成人,也娶妻生子了,可依然还是小孩子,出去闯荡一次,也算是给自己长点见识,虽然辽东苦寒,也都在打仗,可你要是往好处去想,自己的儿子也是在给你争气。”
“有多少少年人是有主见的,你不是一直怕自己的儿子,学画学傻了吗?现在看看人家也不是傻,而是叫大智若愚。”
······
高弘图坐在一旁,唠唠叨叨的不断地说着关于袁枢的事情。
最后末了也说起了自己的孩子。
本来是安排高朗之学点书法之类的东西,不要轻易的进入官场。
可也没有见到听了自己的话。
李长庚则是坐在一旁,一会看看袁可立,一会看看高弘图。
完全是无话可说,沉默不语。
“别说废话了,我又不是醒不来,在这么唠叨下去,就是不被那个逆子气死,也会被你给唠叨死了不可。”
正在高弘图滔滔不绝的说的兴起的时候,。
忽然。
一直闭着眼睛的袁可立,就睁开眼,无奈的制止了高弘图有着更进一步,唠叨下去的趋势。
说话的时候,还很疑惑的看着高弘图,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已经醒了,所以才这么多的废话?”
“良心啊,天地可鉴,我可是被你晕倒的那一刻吓坏了,你要知道,京师的房价可是很贵的,要是你去了之后,我往后住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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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弘图双眼一瞪,仿佛被袁可立质疑,就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大有你现在不说清楚。
他就绝对没完。
而李长庚听到高弘图的这一番话,则是再次见识到了,曾经能够在朝堂之上混过的大臣,到底是有着怎样的“无耻”。
不过心底却又对两人有着这样深厚的感情,可以随时的开玩笑,而感到羡慕。
他清楚的记得,在袁可立倒下的那一刻。
高弘图的脸色到底有多么的难堪,仿佛自己死了老子似得。
若不是当时袁可立还有这一口气在,怕是现在已经快要发丧了。
而其中披麻戴孝的,绝对有他一位。
“你有良心?有良心就给我出出主意,看看怎么才能够让那个逆子不要死在外面。”
袁可立先是狐疑的看了看高弘图。
接着就还是气不顺的,想要给自己的儿子准备一各好点的,安全点的位置。
“哎···这件事,你我可是说了不算。”
说话时,开把目光看向了李长庚。
在场的几人当中,也就李长庚的权利最大,也最能说得上话。
袁可立也扭头看了过去。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家中还多了一人,概因李长庚一开始就没有说话,而他也没有在第一时间见到。
尴尬的讪讪一笑。
笑容很僵硬,也很难看。
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外面的门房高声的喊道:“皇上驾到。”
屋内一阵安静,袁可立此时仿佛犯了小孩子的脾气,眼睛一闭,就当做是自己睡着了,完全不给皇上的一点面子,前去迎接。
随着一声声的“免礼,平身”。
很快就在门口看到了崇祯的身影。
“情况怎么样?病的严不严重,我带了御医过来。”
崇祯进门就急声问着袁可立的病情。
已经七十多岁的人了,可不能就这么的倒下,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某些小心思才发生的这样的事情。
一边问话,一边让身后跟着的御医上前去瞧病。
随后跟来的还有面色不是很好看的晁刚。
“你看看你,袁家的大公子去参军,你怎么就不知道给朕汇报一下啊?这事情闹得,现在好了,袁老病倒了。”
崇祯低声的说着晁刚的错处。
而晁刚也是面带愁容,嘴角苦涩的一声不吭,在对面站着的李长庚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没有机会插口。
只有高弘图面色古怪的看着皇上一人在表演者独角戏。
“吴御医,袁老的情况怎么样?”
崇祯说完了晁刚的错处,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吴有性。
若不是他把几乎所有的御医都派了出去,当前留在皇宫值守的只有这么一位,很可能会把所有人都带上前来看看。
“脉象已经平稳,就是需要多休息,按理说现在人应该已经醒了才对。”
吴有性蹙眉不解。
按照他的诊断,断不可能昏迷至今。
除非是有了未知的,已经不可医治的疾病。
崇祯一怔,面色忽然泛起了古怪,对于太医的手段,他可是了解的,能够诊断出皇后生的是男是女,即便是有可能蒙的,也足以见得,其医术高超。
能够被说是应该醒了。
那也是应该真的醒了。
毕竟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的,即便是皇帝也不行,而且还是一个不是能够遵守礼法的皇帝。
更是不会在意,一个病倒了的大臣,不去迎接是多了失礼的一件事情。
“袁老?袁老?”
崇祯坐在了原来高弘图座过的地方,不断的低声呼喊道。
“你老昨天可是看到了许多美人的,现在大好时光,再不起来,过段时间衣裳穿的厚实了可就看不到了。”
这一刻,别说李长庚受不了皇上这个样子。
就是吴有性也是一阵无语。
在许多人的眼中,皇上是威严的,是不可侵犯的。
可在有些人的眼中,皇上就是一个“二货”,只是在“二”的程度上,和“二”的范围之间,就这很大的差异。
就连高弘图也是猛然睁大了眼睛。
仿佛他心目中的那个运筹帷幄,英明神武的皇帝形象,瞬间就崩塌了一地,只剩下了一些泥塑的碎末。
神秘不在,却更加像是一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