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冲能够想到的问题,骆养性也早就能够想到。
而且还派人专门为了那盒胭脂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放过。
“胭脂出自东城美人坊,我也是派人去了一趟之后,美人坊的主人,查了自己库房,才发现少了一盒胭脂。”
为了判断美人坊的东家,有没有说谎。
他还详细的对失窃胭脂的库房进行了侦查,最后还找到了盗贼出没的痕迹。
可惜的就是,时间过去的太久了,久的已经看不清模糊的痕迹。
“那盒胭脂丢失的时间,应该在十五天之前,之后有一段时间京师下雨,虽然不大,却足够遮掩去许多的蛛丝马迹。”
骆养性亲自带队去了一趟美人坊,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那就说明,此人是早有预谋的,你就没有把美人坊的主人给带回来,好好的审问一番?”
王冲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道,只因这是在不是骆养性的作风。
面对潜在的敌人,不是应该秋风扫落叶一样的快速解决问题吗?
怎么会空手而归呢?
“美人坊的东家没有问题,这一点你不用怀疑,另外我查了周家街坊之间,看有没有见到陌生人来往,结果也是没有任何线索。”
骆养性不想对美人坊的东家,提起任何的话题。
只因这间美人坊是他名下的产业,为此还亏损了一大笔的金元,若是不是家底还算丰厚,现在已经要揭不开锅了。
而王冲的挤兑,也是王冲知道,这间商铺的是人是谁。
说起来美人坊已经转手了不知道多少个人了。
最早的时候是王家的,为了他能够进入京营,王父特地处理了这处产业,兜兜转转的落在了骆养性的手中。
不过那都是在皇上还没有登基之前发生的事情。
也就骆养性谨慎,所有的事物都尽量让它合法,才避免了两次朝堂大清洗。
“现在线索都断了,查了许多人,每个人看到的陌生人都不一样,此人很可能是有话本小说中的那些易容的本事。”
骆养性自己的手下,就有许多擅长这个,不是很熟悉的人,根本就看不出其中的破绽。
“大海捞针啊,简直是天衣无缝,不过我不相信此人真的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王冲的目光偏向了大狱的方向,那个能够给出支票的人,周奎一定见过,现在就看用什么办法,才能够从周奎的口中得到正确的消息。
大明此时的刑侦手段真的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全凭人的丰富经验,和对一些罪犯的心里猜测,最后才能够找到目标。
特别是这种首尾都做的很干净的罪犯。
简直就是对朝廷断案人员的挑衅。
“别想了,人家能够做的这么干净,又怎么会在周奎的身上留下线索,你要知道那人是只见金银,其他东西一概不管的主。”
骆养性摇头说道。
对于周奎,他不认为能够的道多少有用的情报,若是用一些模糊的拌饭猜测的话,那一定就是南京城里面的那些人。
也只有那些人才有作案的动机。
只要皇上把那扬州都清理干净了,这件案子也就绝对会被破除,除此之外就只能凭运气了。
“咱们还是见见周奎吧,关了这么久,不闻不问也不是个事情。”
王冲还是决定进大狱去看看。
大理寺的刑狱一直以来关押的罪犯都是很多,在有了劳改之后,迅速的就空旷了起来。
沿途有狱卒打着火把在前面带路。
很快就到了关押周奎的地方。
此时的周奎,已经不想说话了,他隔着圆木向着天真说了好一会,连一点回应都没有,说着说着就没了兴趣。
“你们是来看我呢,还是想要把我放出去?我可告诉你们,我的身子可金贵着呢,今天中午我要吃烧鸡,还要一壶三十年陈的女儿红。”
周奎终于看到了两位熟人,一脸不赖烦的,张口就说出而来自己的要求。
骆养性看了周魁一眼,随即看向王冲,仿佛在用眼睛说:看吧,这就是你要进来看看周奎,所要付出的代价。
王冲年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
对于这样的烂人,他实在是连话都不想多说,可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该问的话,还是要问一遍。
“烧鸡是吧,女儿红是吧,你家里的那一千金元的支票足够你吃喝好久了,你还可以再叫上二斤猪头肉,当然若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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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舒服,还可以给你准备一个乐队,怎么样?”
关在牢房中的周奎瞬间哑巴了。
他心心念念的一千金元,生怕被自己的败家儿子给花了,现在看来是落在了锦衣卫的手中。
他都快忘了,上一次狼狈出京,也是锦衣卫带队前去抄了他的家的。
当时抄家出来的银子,可要比一千金元还要多。
“那些钱都是我的,你们没有权利花我的钱,我要找我女儿,让她来给评评理。”
在他面对不公平的时候,却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不是我们要花你的钱,而是你自己花的你自己的钱,烧鸡不用钱买还是女儿红是免费的?”
王冲好笑的问了几句,接着又道:“对了,你住的这间牢房也是要收费的,每天是十个银元,不要嫌多,我还可以给你换成每天一个金元的住处。”
周奎傻了眼了,他就没听说过,蹲大牢还是需要交费的。
而且价格不等,简直比京师最好的客栈都要贵。
别说周奎心中吃惊不小,就是骆养性也仿佛第一次认识王冲一般,心中不住的暗自惊呼: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
深感自己有些落伍了。
王冲没有在意旁人的看法,只是自顾自的笑着说道:“那些金元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吧?为了一千金元,就敢大着胆子在太子的满月宴上胡闹?”
一千金元也就在是以前的十万两银子。
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值得许多人不要命才能挣到这么多的钱。
“拉夫既不会当官,也不会做生意,为了赚点钱只是说了一句不应景的话,寒碜吗?”
周奎愤怒的抓着牢门上的圆木,不断的摇晃,凭他的那点力气,根本就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为了赚钱,怎么着都不寒碜,不过······”
王冲略微有些可怜的瞧了周魁一眼,拖长了声音,留了一点话头就不开口了。
“不过什么?是不是那些金元又要充公了?我就知道,崇祯是想钱想疯了,只会从他老丈人身上抢。”
周奎还是惦记着他的金元。
只有去过南京,上过秦淮河上的画舫,才能够深切的感受到财富的魅力。
那是一个只要有金元,就能纸醉金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