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官道修建的很好的情况下,就是不知道,进入了扬州又是怎样的情况,毕竟那个地方,水网太过密集,行军的速度根本就快不起来。
孙承宗眼看着来人是官兵,该以为他们孙家要遭难了。
正在想着,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忽然听到是招他最为军中的副将,心中一阵恍惚,总觉得不是很真实。
被高弘图和袁可立摇晃了一下。
孙承宗才醒悟过来,立刻起身,接过了陆鸿轩手中的文件,看都没看的道:“立刻出发?那咱们就走吧。”
陆鸿轩无语。
这人很奇怪,刚刚见他的时候,是脸色苍白,仿佛生了一场大病,忽然之间就脸色通红,仿佛喝醉了酒一般。
现在连家中的任何事情都不交代一声,就要跟着他走。
虽然他说的是立刻,可也不是不通人情。
“孙老不和家人交代一声?”
陆鸿轩不由的问道。
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跑了,家里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还被得认为他把人被绑走了。
“不说了,那个逆子,随他折腾去。”
孙承宗吹胡子瞪眼的。
根本就不想提起自己的儿孙辈,读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只知道赚钱,却忘了还有道德这一项,虽然不捐款,没有人会说什么,可心里头难道就能够舒坦了?
陆鸿轩一愣,不知道孙老爷子,对自己的子女到底那一方面看得不顺眼。
反正清官难断家务事,既然孙大人自己不想和家人告别,他也就不会多事了。
“那咱们就走吧,外面有马,咱们这就出发。”
随即对着高弘图和袁可立,行了一礼,转身利索的就走了。
而孙承宗回头看了一眼道:“老夫还是有用的,这就先行一步了,告辞。”
等到院子外面的脚步声远去。
高弘图才和袁可立对望一眼。
“孙承宗还是被皇上记得的。”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接着就是大眼瞪小眼,都觉得事情的发展太过于奇幻。
都在说皇上对老臣不重视,这哪是不重视,分明是对那些贪赃枉法的大臣们不重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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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人断章取义。
试图搅浑水,然后看能不能摸到鱼。
不一会,外面就是人声井沸。
“孙承宗的家人来了。”
“应该的,刚刚的动静有多大,高阳县谁能不知道,更别说的是孙家了。”
“看样子孙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确实,要不然不会走路这么慌张。”
孙铨带着家人慌张的来到了院子里。
本来都好好的,可在捐了五千金元之后,孙铨心里就不痛快,最后和自己的父亲理论,还被打了好几拐杖。
可忽然发现了一群官兵,去了孙承宗的燕子。
心里就慌了,只刹那就发觉,金元什么的全部都是小事,只要自己的老父亲能够安全,比什么都好。
可惜的是。
陆鸿轩来的速度太快,去的也快,两支队伍没有碰面。
等到孙铨带着人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就只看到空着的躺椅,还有躺椅旁的那一根拐杖。
拐杖还是他亲手选的。
用的是上好的梨花木,别人雕刻的是龙头,他雕刻的则是一颗寿桃,就是想要老父亲长命百岁。
可此时人没了。
好在父亲的好友还在。
“两位叔叔,不知我父亲是因为什么罪被带走的?”
说着说着,语声就哽咽了起来。
只觉得心头委屈,他们孙家也没有出败家子啊,更没有谁贪赃枉法,就是父亲在辽东的时候,经手了那么多的银子。
也没有丝毫的看在眼中。
可凭什么会被人带走啊?
“什么罪?没罪,被征召了,随军去了扬州。”
高弘图恍然发现,孙铨似乎除了吝啬了一点之外,别的地方都好。
瞧着孙铨背后的那些子女们,一个个的满脸悲伤,眼中蕴含着怒意,却都在忍着,等着家主发话。
乖巧,团结的,哪有孙承宗说的那么不堪入目。
孙铨心中已经满是悲伤,忽然听到自己的父亲没罪,还被征召了,随军去了。
心中就是一怔。
所有的情绪仿佛倒空了米的口袋,瞬间就软踏踏的,讪讪一笑。
觉得自己搞错的问题的根本所在。
带着全家人过来,就是个笑话。
“这个,那个,哦,被征召了。”
说话的时候,就有点结巴。
别说孙铨了,就是他身后的那些兄弟们,都一个个的脸色古怪,合着他们气势汹汹,满脸悲伤的来此。
就是闹着玩的?
“是的,皇上可是一直在看着你们孙家的,你们也知道,昨晚上的地龙翻身吧?”
袁可立简单的点了一句重点。
不需要多说,像孙铨这样的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整件事的始末。
自己一家人,看起来声势浩大,还真的是沉不住气,闹了一次乌龙,虽然出发点是好的。
“我记得你的二弟孙鉁,现在还在山东的高苑县做知县吧,好好干,大明的以后,用皇上的话说,还是你们年轻人的。”
高弘图也跟着点拨了一句。
之前是看不出皇上对曾经的读书人,是个怎样的态度。
也摸不准对曾经的那些大明朝臣们,是不是心有怨言,自然也就不可能让自己的子女们进入官场了。
现在看来,皇上看起来年轻,心中还是有着胸怀的。
鬼知道是现在崇祯手上已经没有多少人用了,只能相对的挑选一些优点本事,品行都还不错的人,发挥一些余热。
要是通过了这一次的考验。
那么就会留下来。
要是还不行的话,那就真的没法用了,哪来的,回到那里去。
孙铨心中了然。
想着高弘图和袁可立躬身一礼道:“侄儿谢过两位叔叔。”
高阳县,孙家不过是冀州的一个缩影。
百姓们眼看着,大队的人马出城,路过沿途的村镇。
心中却想着昨晚的那一次剧烈的震动。
也有流言飞起。
各种各样的都有,可大多数人已经习惯了宁静的大明,都在一个塑像前面的祈祷着,这次的灾难,能够迅速的过去。
而塑像上的面孔差不多和崇祯一样。
如今随着破除迷信的活动深入冀州和雍州的民心,都知道这样的祈祷只是一个对自己的自我安慰。
可还是这么做了。
或许,要想得到民心很容易。
就是安稳,和让百姓们吃上饭,活的有尊严一些,仅此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