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不管他自己的猜想,是否是元始本意,可脑补半天,觉得自己所猜无错的太虚,还是为了元始这片可能的淳淳教诲之心,躬身再行一礼。
反正礼多无错,总不会有坏处。
行礼之时,太虚心中至诚,恳切言说道:“弟子之错,还望二师叔息怒!”
“此子,却是生的一颗七窍玲珑心,将玉清道友心中所想,猜了个明明白白。太清道友,却是好福气,先有玄都后有太虚,我人族最出彩的两颗明星,却是全到了太清道友门中。”
因着大殿之中皆是三教弟子,作为外人的神农三人,一直都是闭口不言,充做背景板。
只是,因着先前轩辕之提议,心中牵挂精卫的神农,自太虚等人进入大殿之始,便一直暗中观察着其一举一动。
直到元始杀气弥漫,诸仙告罪之时,看着最先明白元始深意的太虚,比之旁人,心中摸不着头脑的告罪,更为诚恳的语态动作。显然已是明了了一切的太虚告罪之声,神农心中不禁感到惊叹,传音老君言说道。
“神农道友过誉了!”
闻神农之言,老君尽管神色不变,可传音中,那股自得满意之情绪,神农还是可以清晰听出来的。
“哈哈!”
一笑而过,对于老君这个表面装作无为,可实际上无所不为,要强之极的性子,神农相处已久,也算是心知肚明,对于老君这种闷骚之态,也是习以为常。
可话即开头,这般止住,也于礼不合。
心中一转,神农不禁道:“太虚即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何不让他去往南方,反而让他去往南海担当统帅。以其这般机变之能,与凤族协商归入玄门,岂不更好?”
“唉,我亦何尝不想这般做?可太虚到底入门太晚,且比之玄都三教首徒之名,名义之上差之太多。若遣太虚往南方,难免会让南方不死火山中,那些自太古活到现在,即为重视规矩、脸面的老不死们,心生怨愤,再生事端。”
叹了口气,心神早已不在元始杀气依旧,等着众多三教弟子想明白其中深意的老君,传音继续道:“你我也明白,适逢多事之秋,求稳当为重中之重。
如此这般安排,也是无奈之举。
只求玄都那里,能够早日将南方除不死火山之外的地域扫平,让那些老不死,按照与我等的协议,顺势加入玄门。
以此,解放了人手,我等才能将整盘棋局,彻底盘活啊!”
“也是,我等受困于条约,准圣之上不得插手,否则,必会招来那些坐视我等玄门与诸门争锋,作壁上观,以求渔翁之利的老怪们,集体插手。到了那时,便是道祖鸿钧,也是阻拦不住啊!”
一句求稳,正正如剑般刺入神农心间,昔日便是求稳,以至于他堂堂一方老祖,被逼的自尽,如今,竟又是这般局面。
真是可悲亦可叹!
这么些年,修炼所为,到底是为了个什么?
“没办法,我等便如旗子,只能在那些混元大罗金仙,这些棋手们制定的规则里,合纵连横,纵横披靡。一切的不甘,皆是源自于我等道行不深,实力不够啊!”
神农心中之愁苦,作为昔年也算其被逼迫的见证人的老君,如何会不知,可知晓也无法,他也只能感叹一声。
不比修行还浅的太虚等人,所见所闻,还一如井底之蛙,只以为自己所见,便是一切,对于现在自己的修为,还能感到自满。
到了他们这一步,卡在那道通往混元大罗金仙境界的门槛上,犹如趴在井口的青蛙,眼见之广阔,简直骇人听闻。
可身陷井中,无从脱身,那种绝望,又是何人能以感受的到,体会的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