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去!”
李奇打了包票。
其他人嘛,或许还会出现意外,但是鱼玄机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且苏小小也绝对不敢推辞。
榜首和榜眼都去了,其他人能不去吗?
接下来两天,李奇也捎带着手筹备阿玛尼开业的事情,顺便把唐社的构想设计得更完善。
不过最关键的,还得是人才。
这一天,李奇带着童方,来到李世民设立的文学馆溜达。
他想在这物色物色几个人。
先把唐社的架子搭起来。
文学馆的人见着李奇,有一多半并不认识,只以为是又来投效的才子。
大家礼貌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自从李世民登基为帝后,似乎把文学馆这档子事情给忘记了。
不过,大伙儿依然没人离去。
李世民尚为秦王时,大家便候在此等待发掘。现在李世民都是皇帝了,大家更不愿意走了。
说不定哪天就被擢升到翰林院。
但是,也有心高气傲之辈,对这种整天无所事事的日子实在是过腻了!
“走!今天就走!”
“陛下公务繁忙,早就把咱们给忘记了。与其在此蹉跎岁月,不如去外面快意人生!”
有个年约二十出头的青年才子,此刻就在高声吆喝。
他的对面,站着一位三十多的汉子。
此刻劝解道:
“子安,稍安勿躁。”
“陛下总会有空,想起咱们的,想当初,许敬宗和虞世南他们,不也是从这走出去的吗?”
那个叫子安的年轻人摇着头,坚决道:
“冲远,你能等,我可不等了。”
“大好时光,放在文学馆里虚度,实在是浪费!浪费啊!”
李奇就站在人群中,细细琢磨。
这两人应该喊的都是表字,具体对应到历史上的人物,是谁呢?
你俩就不能喊一下大名吗?
李奇虽然上学时也背诗,但是对诗作者的表字,却实在记得不多。
毕竟不是人人都像薛礼薛仁贵那样,好记。
不仅好记,还有电视剧帮助你记。
那个叫冲远的人叹了口气:
“子安,你才气逼人,只要再坚持坚持,定有出头之日。”
子安看着文学馆的大门:
“出头之日,又何须坚持坚持,走出这道大门,就是出头之日!”
“王勃,慎言!”
这个时候,有另外一人突然喝到。
李奇登时眼前一亮。
王勃?
初唐四杰之一的那个王勃,写出“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那个王勃?
居然是他?
这幸好谁遇上哥们了,不然,年纪轻轻就天妒英才,实在是可惜啊!
王勃刚刚这话,有隐射老李的嫌疑。
把文学馆当成监牢了。
若是被有心人揭发告了上去,只怕就要吃罪。
王勃却仿佛浑然不在乎。
他本就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性子激烈,才气横涌!
只见王勃笑了笑,道:
“冲远,我走了!”
“各位兄弟,我走了。在此能够结识你们,也不枉为王勃到此一游!”
说话间,王勃就要迈门而出。
李奇终于上场:
“子安兄弟,稍等一下!”
众人纷纷侧目。
这人是谁?
身边居然还跟着个保镖?
看上去不太像咱们文学馆里的人啊。
王勃转过身,有些讶异道:
“阁下是?”
李奇笑了笑,自报家门:
“本王李奇,今日突然兴起,冒昧造访文学馆。刚巧遇着子安兄了!”
李奇?
贤王殿下?当今陛下二皇子?
王勃即便放肆,这一刻也不由得拘谨起来,连忙抱拳执礼:
“草民王勃,见过贤王殿下!”
刚刚李奇叫他子安兄,可把王勃吓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来了。
那个叫冲远的,只以为李奇是因为王勃刚才的冒犯之语,要惩戒王勃,此刻不得不出来求情道:
“殿下,草民孔颖达,见过殿下。”
“子安刚刚所言,乃无心之语。他平日里对陛下推崇备至,绝不会轻犯天颜!”
李奇盯着孔颖达,心里乐了。
孔颖达啊!
那可是老李的十八学士之一!
没想到,居然被自己截胡了!
李奇笑眯眯的看着孔颖达,道:
“你,叫孔颖达?”
孔颖达被李奇看得发毛,心中暗道:没有听闻贤王殿下有什么特殊癖好啊?不应该吧?
他只好硬着头皮点头认下。
这下好了,一箭双雕。
李奇本来不过是来文学馆碰碰运气,没想到遇上这么两位,可真是捡到宝了。
王勃才气逼人,有他来写文章,再适合不过。
孔颖达老练稳重,主持唐社的工作再合适不过。
想到这儿,李奇很开心的道:
“什么有心之语无心之语,本王都不在乎。人嘛,有点才气,自然就要有点脾气。”
“这样吧,本王这里有个活,不知你二人可愿意试试?”
王勃看了看孔颖达。
那眼神分明在问:冲远啊,这位贤王殿下在长安城名声极大,可以说是一众皇子中,最出挑最一位。
只是年纪这么小,能有什么活给咱?
孔颖达回敬眼神:
子安,你这问题,哥哥我也无解啊。
贤王殿下名满长安,心怀天下,是真真切切的长安大善人,或许可以跟着这位殿下。
李奇见二人迟迟不回答,只好再问:
“你俩看啥呢?”
“大眼瞪小眼的,怎么,怕跟着本王无用武之地?”
王勃把心一狠,作揖道:
“属下愿听候贤王殿下差遣!”
“属下亦愿往!”
孔颖达也不甘示弱。
虽然李奇不是太子,未来命运尚且不清,不过目前来看,这位殿下是个能折腾的主。
无论是经商,还是奏对,都颇有成就。
听说,就连朝中的一干御史,也不敢弹劾李奇,生怕被李奇骂个狗血淋头。
这样的殿下,似乎也值得期待一下。
李奇笑着拉起王勃和孔颖达的手,道:
“好!好!”
“今日就在王府为二位设宴,咱们杯酒论诗,品评天下大势!”
杯酒论诗,品评天下大势。
光是这句话,就让人豪气顿生!
王勃心中热血翻涌,没跟错人啊!就凭殿下这两句话,就足以值得自己效力。
李奇招了招手,道:
“方方,让大唐酒庄送两坛唐台到王府,今日本王高兴,当浮一大白!”
把王勃和孔颖达领回王府后。
李奇便兴冲冲的从书房拿出唐社的架构,他兴奋的看着两人,问道:
“子安,冲远,二位是想进入朝堂混个官职,还是想做出一番事业,青史留名?”
王勃、孔颖达面面相觑。
对面这位殿下,毕竟才十五岁,开口就是青史留名的大事,莫非是想谋取东宫之位,问鼎天下?
想到这儿,两人不禁有些紧张。
还是不够谨慎啊!
怎么就跟着殿下回来了呢?
孔颖达老练,回答道:
“殿下,入朝为官要怎样,青史留名又该怎样呢?”
这话就相当于说:
殿下,你好好把话说清楚,别吓我们了。
李奇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他淡淡的道:
“若是想入朝为官,以二位的才华,我可以向父皇举荐,至于是几品岗位,我就不敢保证了。”
“若是想成就一番事业,嘿嘿,那就是这个了!”
说着,李奇扬了扬手中的纸。
他把纸张摆在二人面前,开始从大唐的精神文明建设、谈到国家软文化实力,从百姓的信息获取、谈到朝廷政策的传播,从抨击时事针砭时弊谈到献言建策,洋洋洒洒,说了足足两柱香的时间。
王勃沉默了。
他得消化一下,这个叫报纸的玩意,有如此诸多神奇的功效?
孔颖达也面露疑惑。
不是造反就好。
只是这个唐社是怎么回事,竟能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
二人都不说话。
李奇也没有继续怂恿,他相信,以这二人的才智,如果不能理解这个事情,那么未来做起来就会很吃力。
当然,报纸这种超越时代局限的媒介,提前就拿出来了,的确也考验二人的格局。
良久过后。
王勃抬起头,看了一眼孔颖达。
他似乎想清楚了,为什么李奇把这个说成是青史留名的事业。
这个报纸,是前所未有的开创性之举!
“殿下,子安才疏学浅,直到此刻方才想明白,殿下的宏图构想。”
“与殿下比起来,属下这点微末才华,实在是不值一提。属下愿为唐社马前卒,但凭殿下吩咐!”
这就是表态了。
孔颖达也站了起来,朝着李奇剧了一躬。
“殿下此举,无异于惊雷。”
“若是大唐全境发行,影响何止当代?”
“属下甘愿在唐社做一打杂,只盼见证这段历史的诞生!”
李奇脸上浮现效益。
他拍拍手,喊道:
“来人,拿酒来!”
让孔颖达任唐社社长、王勃任主笔,第一期创刊号,就写贞观大治。
包括修改武德律、精简中央机构,包括建言重启科举、为朝廷选拔人才,包括憧憬未来,畅写贞观盛世。
这是李奇的构想。
这些内容,并不涉及朝廷机密,但却能让百姓们看到,一个励精图治的朝廷班子,正在形成。
日子,终将越过越好。
李奇心情很好,不胜酒力,没多久便醉倒在桌上。
只留下王勃和孔颖达还在碰杯。
“冲远,有时候我就在想,人生的际遇,真是一件太过神奇的事事情。”
“早上我还想离开文学馆,晚上就已经在殿下的王府中与你喝酒。”
孔颖达也感慨颇深。
他晃着酒杯,道:
“久闻殿下贤名,今日得见,果不其然。殿下的奇思妙想,甚至远超我等的想象。”
“子安,这次你发达了。”
“跟着殿下做事,既能一展你所长,又是这种开创性的壮举。后人提起报纸,你可算得上祖师爷!”
王勃脸色微红,也不知是喝酒的原因,还是被孔颖达吹捧得不好意思,他笑道:
“冲远何须说我,你不也一样?”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西厢房内。
李丽质和武则天两人,郁闷的坐在一起。
李奇居然从外面找人回来喝酒?
这是典型的纨绔子弟作风、这种酒肉朋友,绝对要不得!
李丽质有些生气:
“这个二哥真是,堕落了。以前的二哥可不是这样的,他就算喝酒,也只喝一些果子酒。”
“殿下以前是怎样的?”
武则天虚心请教。
李丽质道:
“二哥以前可好了,他会写诗,诗才放眼整个长安,也无人能及。”
“父皇让他去户部挂职,他立马就让国库充盈,朝廷不再没钱用。他还贡献了新的印刷方法,据说可以省很多人力和钱。”
“还有好多,有一些我是听大哥聊起的。有些则是父皇和母后说话,被我听到的。”
武则天眼中闪着小星星。
这位殿下竟然如此多才?
她本以为,李奇不过是仗着关系,在外面做点生意而已。
可是,在李丽质的口中,什么唐台微醺、什么火锅,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
这些东西,绝对不是靠关系那么简单。
看样子,自己对殿下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翌日。
李奇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昨晚喝到断片,这还是他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喝成这样。
“来人啊!”
“殿下,奴婢在!”
思春和思秋连忙从门外赶了进来,见李奇睡眼惺忪,两人赶紧道:
“殿下醒来了?”
“我去打水给殿下洗把脸。”
“我去通知秋姨,准备早膳。殿下昨日喝了太多酒,今日的早膳就准备些清淡点的吧!”
两人说完,不等李奇同意,便直接退了出来。
李奇傻傻的看着这一幕。
他不太关心早上吃什么,他只关心那两个人还在不在?
不要喝顿酒后,王勃和孔颖达就走了吧?
“诶,回来!回来!”
“殿下!”
思春和思秋去而复返。
李奇终于开口问道:
“那个,昨日我请回来的两位客人可还在?”
说起这个,思春和思秋似乎颇有怨气。
不过,她俩是侍女,却不敢过多表露,只是如实回答道:
“殿下,那二位先生昨日饮醉,至今未醒。”
未醒?
那就是人还在,还在就好。
李奇嘴角流出一丝笑意,挥了挥手,道:
“行了,你们去吧。”
“对了,吩咐秋姨早膳多准备一些。”
李奇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这唐台的后劲还是太足了一些,自己记得,只喝了四杯还是五杯,便已经罪得不省人事了。看样子,下次在喝酒,还是得换微醺。
醉酒误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