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后金的斥候也看中了这里,所以才有了噶里和巴来扎西除掉他们的过程。
因为佛朗机炮的炮声不是很大,又身处高处。所以按照战前约定,当炮兵打完第一轮五发炮弹后,传令兵将点燃号炮发出全营攻击的命令。
杨林看着山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后金军,转头看了看太阳,他在等待阳光斜照在对方的眼睛上。那时对方将无法完全发挥善射的优势。
又过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此时西斜的太阳已经笼罩了山下休息的后金军,那金色的光芒照在人身上异常醒目。
杨林竖起大拇指,采用后世的目测测距法进行测距,随后向身后的炮兵扬起了手臂。
“距离,一里半;目标,敌中军大旗下坐在大石头旁的敌军;炮身向左转两个手指,垫两块木块;五发急促射,预备——!”
冷兵器时代军队的指挥调度都是以旗帜为主,而旗下往往就是其主将所在之处。因此杨林第一眼就看到了哈拉布哈和额尔吉,他决定效仿后世的“斩首行动”,争取在第一时间内消灭敌军的主将。
急促射,是指炮兵在一次瞄准后,短时间内将炮弹打出去。对敌方进行火力覆盖和压制,强调的是火力密集性。这种方式最适合佛朗机炮。
炮手们虽然经过了简短训练,但毕竟时间太短,现在面临实战心中难免紧张。心脏“咚咚”的都快蹦出来了。他们按照杨林的口令迅速调整炮身,指向山下。
彭义是二号炮的炮长,按理应该位于指挥位置。但是因为现在由杨林亲自指挥,他便索性充当了一炮手负责瞄准和射击。他从照门中反复瞄准目标估算着距离,直至最后确定没有问题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在经过杨林的教习后,才知道要想发挥火炮威力不是简单的装填和燃放就可以的了,里面的学问太多了。仅是那个听着很简单的目视测距法,自己就死活学不会,更别提杨林那种会画“天书鬼符”的本事了。
这位四川小伙子不断擦着手心里的汗水,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用处却不大。他很纳闷自己放个炮怎么就紧张成这样呢?
炮手们都在等着杨林最后的命令,他们望着山下的敌军。心里紧张、激动和兴奋交织在一起,手心里都是汗水,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哈拉布哈与额尔吉正坐在大石头旁,一些亲兵环绕在四周进行警戒。他们面前放了一张二尺见方的小木桌,上面摆着一些水和吃食。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已成为明军炮兵的优先打击目标,更没想到周围的地下埋伏着伏兵。
这块给大石头有半人多高,位于道路临河的一侧,既背风又遮阳,是平时路人最佳的歇息地。也正因如此,哈拉布哈与额尔吉坐在这里就显得极为显眼。
“放!”杨林一声令下。炮手们迅速点燃引信,“嗤嗤”的燃烧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中。
“捂住耳朵闭上嘴,侧身背对火炮!”杨林发出第二道命令。这是他教给炮手们避免被火炮震伤耳朵的方法之一。
“嗵、嗵!”两声炮响过后,大股白色的烟雾立刻从炮身和炮管中涌了出来。
“装填,换子炮!”杨林迅速下达第三道命令。此时炮手们还有些慌乱,不过还是按照命令迅速行动。
第一波两枚拳头大小的实心炮弹在火药的巨大推力下瞬间冲出炮膛。挣脱了束缚的它们就好比毒蛇的獠牙,一瞬间就飞到了后金军面前。
第一枚炮弹是直接飞向哈拉布哈和额尔吉的,它带着瘆人的啸叫声,以无可匹敌的气势掠过俩人的头顶。随后打到大石头上斜刺里弹跳起来,将不远处一匹战马的头颅击的粉碎。强大的动能促使它继续飞驰,将两名没反应过来的后金军头颅齐齐削掉。
旁边一名达旦章京躲闪不及,被炮弹擦身而过,当场就被打飞了一条胳膊。鲜血立时染红了他大半个身子,疼的他在地上不断的哀嚎翻滚。吓的周围的后金军一阵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