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一笑,“皇爷爷您胎教,孙儿帮您擦!”
老爷子笑着翘起脚来,看看边上的朴国昌,开口道,“你看,这就是生儿育女的好处,有人孝顺有人伺候咱!”说着,又是一笑,“咱和你说这些干啥,你个卵子都没有的阉货!”
朴国昌也不说话,就是点头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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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晚之后,继续上路。
爷孙俩的微服私访很是宁静,莫说没有像那些演绎话本中,遇到什么不平之事,就连拦路的地痞无赖都没见到一个,宁静到甚是无聊。
但这种无聊,也让朱雄英对大明,对天下有了另一层的感悟。
马车车窗外,冬日的田地中依旧有农人忙碌。路过的村庄,没有万家灯火,却有阵阵炊烟。
宁静到无聊的环境之下,是一片安然祥和。
想想,我们这个国家,似乎和大海一样。
有着大海一样超凡的净化能力,更有着大海一样能够创造新生的神力。
无论这个国家遭受了多么大的苦难,无论遇到了多少天灾人祸。
可只要国家一统,政通人和,给与百姓休养生息的机会。
那么整个国家,整个天下就会马上变得生机勃勃,欣欣向荣起来。
宁静也是一种伟大,祥和更是一种光荣。
又过了数日,爷俩的车架进入淮西境内。老爷子的话开始变得更多了许多起来,沿路之中,老爷子不住的讲着当年在淮西的旧事。
某某城寨有什么作用,哪座城池易守难攻,哪条道可以抄近路,说起来如数家珍。
这里,不但是朱家的故乡,更是老爷子发迹的地方。
此时,车架在通往滁州的官道上,缓缓行驶。
老爷子在车窗中对外头的李景隆招手,“过来!”
“老爷子有何吩咐?”李景隆忙跑过来低声道。
“这!!”老爷子一指那滁州的城墙,“当年就是你爹来寻咱的地方!”
李景隆抬头看去,瞬间红了眼眶,声音都哽咽了,“父亲常跟沉说当年的事,他说那时候他还小,一见您就哭得不撒手!”
不得不说,李景隆这变脸的功夫呀,真是让人敬佩。
朱雄英在旁边看着,李景隆的脸上从笑变成哽咽,从高兴变成悲切,浑然天成没有一丝痕迹。
“是呀!”老爷子叹息一声,“你爷爷带着你爹,一路上靠着三个饼子,跟着灾民找到了咱。见舅如见娘呀,一见咱就拉着咱的袖子,哭着喊舅舅,说像娘!”
“咱当时铁打的汉子,也忍不住跟着落泪!”
老爷子又道,“哎,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想好像就在眼前似的!”
李景隆不说话,吧嗒吧嗒掉眼泪,好似当年受苦的是他。
“等到了凤阳祖陵,你也去磕头!”老爷子又对李景隆说道,“毕竟,你身上也留着咱朱家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