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磎开口道:“骥儿,你出去走一遭也好,只是万事要谨慎。”
有了父亲说话,李骥下台阶的恭敬道:“是,儿子一定谨慎,只是未必能够出去。”
“事在人为,不能去往也无憾。”李贤微笑道。
李骥默然点头,内心有了期盼,不想二哥又道:“三弟,那个亲事需要变一下,应该让九娘合婚。”
“什么?”李骥抬头看了二哥失声。
李贤正容道:“十四娘是庶出,求亲的小郎君是节度使,扶风侯,地位尊贵,我们不能有了轻视的事实。”
“小郎君也是庶出,而且小郎君很喜欢十四娘,若是贸然换人,只会适得其反。”李骥反驳道。
“那就两个都给他。”李贤直白又道。
李骥呼吸一滞,无语的看着二哥。
李贤又正容道:“换成九娘,主要是为了父亲大人,小郎君或许不在意嫡庶之分,但韦相爷绝对的在意,一旦听说我们合婚的是庶女,其心必然认为父亲大人是在敷衍,日后韦氏越强势,越会形成一种抹不掉的诟病。”
李骥轻吁口气,淡然道:“二哥,太过的功利,未必会有好的结果。”
“人生是不该过于功利,若是太平盛世,父亲大人的才华足可登堂拜相,千古留名,但如今是乱世,没有强势的支持,根本做不上宰相,为了父亲,你不愿功利吗?”李贤正容的施压道。
李骥无语,又听二哥道:“此事只是一种应对策略,小郎君即将出征河东,若是能够回来,自然值得姐妹下嫁,日后如何还有的商榷,不急。”
李骥无奈起身,恭敬道:“父亲若无吩咐,儿子回去了。”
李磎点点头,李骥又向二哥一礼,转身离开了。
......
近午,蓝田县府宅,韦扶风刚习武完毕,忽属下通报,李磎府上的二儿子李贤来访求见。
“李贤?哦,听十四娘说过。”韦扶风想起对方是长辈,他迎了出去,李贤的到来,意味着李骥没有保守秘密。
走出府门,李贤身穿普通圆领袍衣,在阶下看见一身紫色官袍的少年人,他忙主动走前三步,起礼微笑道:“李贤冒昧打扰侯爷,请侯爷见谅。”
韦扶风略为意外,微笑回应道:“二伯父远道而来,请府内说话。”
两人走入府宅,李贤边走边不落痕迹的观察,发现府宅里有很多弓弩士兵,还有很多明光甲卫士,而府门的守卫却是团练长枪兵,分明是实力内藏。
两人入厅落座,韦扶风微笑道:“二伯父远道而来,有什么事情请直言。”
李贤一笑,喜欢韦扶风的直接,温言道:“下官是为了侯爷的岳父而来,侯爷的岳父生性耿直,耻于厚颜求人,下官听说侯爷是川南节度使留后,又被陛下任职黔中节度使,侯爷能不能够给予岳父地方官职。”
韦扶风平和道:“不瞒伯父,川南那里很不稳定,随时的发生战事,时不宜李叔父去往做官,等得局势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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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后辈请叔父去往做官。”
“侯爷这话差唉,不稳定才需要你的岳父去做官,若是大事俱定,你的岳父反而无颜过去,他就是个不知变通的君子,侯爷还是应允了吧。”李贤紧追道。
韦扶风嘴角略显苦笑,他想一下,李骥若是去做官,对基业的统治而言有利,一是朝廷的任官具有大义合法性,二是李骥的存在,能够增加心存不轨者的顾忌。
“既然二伯父这般说,后辈只能答应,请长辈们耐心等候几日,若是川南军顺利接管了黔州和涪州,后辈让李叔父任职涪州刺史。”韦扶风思索后,做出了回应。
“多谢侯爷。”李贤起礼道谢。
韦扶风看了李贤,道:“不过后辈的事情,请长辈们守秘,后辈是扶风军使和节度使的事情,就是家父母也不知道,韦昭度伯祖也不知道。”
李贤听了神情意外,韦扶风淡笑道:“后辈是庶出,不愿受到家族长辈掣肘,就如同二伯父来求官,拒绝不好,但若是接受的多了,岂非是瓜分了后辈的权力。”
李贤点头,正容道:“侯爷的意思下官明白,必定守口。”
“那就多谢二伯父理解。”韦扶风起身一礼。
李贤走后,韦扶风继续耐心等候消息,不再离开蓝田县,李贤的求官,也表明了李磎的亲近之意。
......
五日后,川南的信使抵达,带来了韦扶风期盼的军情,进取黔中道的两万大军,已然顺利拿下了黔州,南州和涪州。
军情记录,大军走过南州抵达黔州境内,指挥使鲁青使人招降,结果驻扎彭水县的秦贼残军,主动撤离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