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芹甩脸子：“别唠叨了，烦烦烦！出去出去！”
张嬷嬷悻悻地端着托盘走出房间。
※
蒯祥和周文铭指挥着工匠和军役民夫在献陵工地修建享殿。
蔡信走了过来。
蒯祥和周文铭双双迎上前：“师叔！”
蔡信打量着已经成形的享殿。“速度很快啊，但一定要保证质量。仁宗皇帝走得突然，给咱们出了个大大的难题，工程只好仓促上马。可是你们也知道，咱们这位新君至纯至孝，对先帝陵寝的质量要求是很苛刻的。所以，切不可萝卜快了不洗泥。”
蒯祥道：“放心吧，师叔。这些工匠都是干过长陵工程的，驾轻就熟。有我俩盯着，质量不会有任何问题。”
“那就好。”
“芹儿有消息了吗？”蒯祥询问。
“人虽没回来，可是还真有消息了。”
蒯祥和周文铭齐声问：“什么消息？师叔快说说！”
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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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昨日新君召见了我。他说，他在扬州遇见了芹儿和田铎，是他们两个提醒的他，汉王在山东蠢蠢欲动。于是圣上乔装打扮，绕道安徽、河南和北直隶，才安全回到了北京城。圣上很是夸赞芹儿，说她有担当！”
周文铭道：“师妹就是了不起，关键时刻敢于挺身而出，足见她的人品！”
蒯祥道：“新帝登基已经一个多月了，算起来，芹儿和田铎早该回来了。怎么至今仍迟迟不见他俩的人影？不会是出什么岔子了吧？”
“呸呸呸，乌鸦嘴！”周文铭听不得晦气话。“快摸木头！”
蔡信道：“我估摸着不应该有事。芹儿贪玩，你的徒弟田铎又是个憨货，芹儿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不定他俩路上拐弯去了哪里。曲阜的孔庙，济南的大明湖、趵突泉，山东地界上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年轻人嘛，疯一阵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找的这个不着边际的辄实在缺乏说服力，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但愿如此吧，”蒯祥无奈道。“可我觉得这不像芹儿的风格。”
蔡信道：“像不像她的风格，我们眼下也只能是坐等了，往好处想吧，吉人自有天相。对了，廷瑞，昨日师叔遇见了于谦，他问起了你。”
“哦？问我什么了？”
“他问你什么时候回京城。他说你托他的事有了些眉目，让你回去的时候找他一趟。”
“哦，谢谢师叔！”
“你托他什么事了？”
“没什么，师叔。我俩之间的私事。”蒯祥想起蔡信曾告诫他不要继续追查徐妙锦的案子，于是便这样虚以委蛇。
※
夜深人静。蔡小芹的房间里黑着灯。
小芹躺在床上侧耳谛听，没有任何动静。她轻轻爬起，穿上外衣。走到门口，拉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出。
天很黑，万籁俱寂。小院的大门紧闭着。
她看了一眼院门，不行，门外有卫兵，于是小心翼翼地绕过房子，向房后走去。几日不吃东西，她身体虚弱，步履蹒跚。
房后的墙有一人多高，但是墙边有一棵树。
她歇息了一会儿，一咬牙，费力地攀着树干，爬上墙头。
“姑娘，深更半夜的，你爬墙头干啥？”墙外一个声音问。
她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原来院墙外蹲着一名暗哨。晦气，这儿也有人！
“你管得着吗？”她回怼过去。“本姑娘上墙头透口气，看看月色。”
“今晚没月亮。姑娘还是下去吧，把您摔着了，我们可担待不起！”
“偏不下去！本姑娘就愿意在这儿凉快着！”
“姑娘不肯下去，小的就在这儿陪着姑娘。姑娘尽管凉快着，反正我们整宿都不走。”暗哨在和她比耐心。
“谁用你陪！”
她悻悻地顺着树干往下出溜，一把没抓紧，摔在了地上，昏厥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