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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上,军官喊着口号,新兵们动作整齐划一。
这些新招募的新兵们,经过一段时间操练,对于队列训练已很熟悉,即将要进行体能训练,体能训练之后,开始战术训练。
这种操练方法,跟以往的明军大不相同,范志完为之惊叹。
又再注意观察受训的士卒们,每个人都精神抖擞,满怀热情,没人有厌恶、难过之色。
毕竟,姜瓖给出很高的军饷,士兵又是经过考核才能入伍,既保证了身体素质,又确保了积极性。
士卒每操练三刻钟,一般会休息一刻钟。
在休息期间,范志完走近其中一队新兵,要跟官兵们交谈,了解一些情况。
在这边,有一名由队长升任的旗总,带队训练着新兵,官兵们盘腿坐下来休息,见有身穿官服的人走近,都站起来。
这人是谁呢?官兵无人知晓。
范志完随从道:“弟兄们,这位是新上任的宣大总督。”
原来这大官便是范志完,在此之前,各千总都有把范志完即将前来的消息通知部下,对部下做出相应的交代。
旗总抱拳道:“见过范督师!”
其他官兵们同样是做做样子,行军礼。
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范志完看出来了,士卒们是不情愿地对他行礼,没有半点恭敬之色。
随后,范志完向旗总问一些操练相关问题,旗总都如实回答。
姜瓖对部下给出的命令是,无论范志完要在军中干什么事,只要没有触及底线,都要好好配合。
比如在军中视察,只要不是到禁地,那就任由范志完察看,当官兵见到范志完时,按照要求行礼,若是范志完要了解的问题,只要不是保密之事,都可如实说出。
至于什么是底线?
比如,范志完向军人下达命令,这是不能听命的;
比如,范志完要修改军中条例,这是不能听从的,只有姜瓖才有权修改;
比如,范志完要干预日常事务,这同样是不能接受的;
比如,要是范志完要擅自处置军中之人,哪怕姜瓖不在场,官兵们也绝不答应。
总之,范志完没有人事权、财政权、管理权,他身为督师,却一切权力皆无,完全被姜瓖架空。
中午吃饭时,范志完先后把数名士卒叫到一边,进行单独问话。
“小兄弟,为何在这从军?”
“禀督师,因为这军饷高,军饷都按时发,小的一人从军,就能养活全家人!”
“是谁给你发军饷?”
“禀督师,是姜将军给小的发军饷!”
“错了!是朝廷给大明的兵发军饷,姜瓖是朝廷任命的武官,是通过他发军饷给你们!”
那士卒当即摇摇头,道:“督师,不是朝廷给大同军发军饷,朝廷没给过钱,这些军饷的钱都是姜将军想办法弄来的,小的和千千万万的大同军,吃的是姜将军的饭!”
士卒不仅不认同督师所说,还进行反驳,范志完顿时很来气。
他要纠正错误,道:“你们都是大明朝廷的兵,是朝廷允许姜提督去弄银子,才有钱给你们发军饷,你们吃的是朝廷的饭。”
可惜的是,士卒根本不认同,道:“反正,小的绝对服从军令。”
范志完道:“那本总督下达军令,你可得要听从。”
士卒又道:“小的只听姜将军的话!”
范志完被气炸了,但又能怎么样,难道他还能惩罚这个士卒?
接下来,范志完一连叫了多个士卒过来,每人的态度同样如此。
范志完又气又怒,却偏偏无可奈何,他感受到了大明王朝的危机,要是宣大的八九万兵马都只听姜瓖的,心中根本没有朝廷,要是姜瓖造反,那后果十分严重。
可要是没有姜瓖,就无法对付清军,大明还真的无法抵挡满清入主中原。
而在南边的李闯,拥兵数十万,势头正盛,在河南、湖广一带攻城略地。
去年十年,孙传庭率军出潼关入河南剿匪,在郏县遭遇小小的失败,损失数千人。
此后,孙传庭在陕西招兵买马、置办武器、操练士卒,又再有姜瓖提供朝廷的钱粮,朝廷拿出一部分给孙传庭,虽然如此,李自成实力也在快速增长,要是到了决战时,按照范志完的估计,孙传庭胜算顶多是六七成。
总之,大明形势极其严峻,内忧外患,危如累卵。
一连三天考察后,范志完做出结论,大同镇形势快速向好,操练兵马、耕种军田,表面上看来是形势大好,问题在于,这些都被姜瓖掌控,朝廷根本控制不了。
这天晚上,范志完提笔书写,这是写给崇祯的报告,详细报告他来到大同后所了解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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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盛京,摄政王王府。
范文程来向多尔衮报告。
他派往大同的五个间谍人员,皆被姜瓖的人解决了,多尔衮听后非常不爽。
“哼!让你查探出自身火铳制作之法,这下可好,还没查出来,先把五个精干之人搭进去了!”
多尔衮怒斥着范文程。
范文程道:“摄政王息怒,的确是下官疏忽。下官认为,得双管齐下。既要查探自生火铳制作秘密,还可另派出刺客,找机会暗杀姜瓖。”
多尔衮道:“听说姜瓖出行,皆是警卫严密,你可有把握?”
范文程道:“虽没有绝对把握,但只要去干,总会有机会。”
虽然损失了五个人,但那五个人所知道的秘密不算多,另外还有派人潜伏在大同。
多尔衮道:“若是办成了,这是大功一件,若是连自生火铳秘密都查探不出,那是你无能,本王另选人替代你。”
多尔衮可不像皇太极那般重视范文程,让范文程感受到了危机,他没得选择,只能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