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麟道:“如若我们置之不理,李闯勾结满清的可能性会有一半。我们应当争取转向自身有利的局面。属下再写书一封给宋献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有宋献策从中斡旋,李闯拒绝满清的可能性会有七成以上。”
姜瓖露出一副亲切的神情,和蔼道:“有劳赵先生了!”
赵天麟抱拳道:“为主公效命,自当全力以赴!”
在现代事业奋斗,一切都是先要努力争取,在古代争霸天下同样如此。
两人商议了许多事情,对于卫所的整顿、京营训练,估计要等到跟满清大战一场后才能完全展开,在清军南下前,可以部分展开,先清查离京城较近卫所,查抄侵占军田地主的家产。
黑冰台人员、冯敦厚,也是时候要搬迁到京城来办公了。
姜瓖在大同的家人,会在合适时机搬迁到北京。
以后大明朝廷的府库,就是姜瓖的府库了,需要可靠之人掌管,姜瓖决定任命赵天麟为户部右侍郎,由他掌管府库。
从今往后,崇祯和朱慈烺,一般只能待在后宫,紫禁城其他地方,那就是由姜瓖使用了。
姜瓖决定,皇极殿东侧的慈庆宫,作为他日常起居和处理政务之所,平常上朝在武英殿,有重大事情才使用皇极殿。
崇祯的玉玺、空白的圣旨,都放到慈庆宫,内阁的印章,都由姜瓖掌控。
慈庆宫原本是太子住所,朱慈烺登基,姜瓖让其搬迁出去住在乾清宫,让崇祯住在养心殿。
当天,京城某地方飞鸽传书,信鸽飞向大同那边。
当天,赵天麟提笔写信,这是写给宋献策的信,写好之后,姜瓖过目一遍,再派出可靠之人到西安那边给宋献策。
另外,姜瓖派人把吴襄全家三十余口看管起来,相当于是人质,让吴三桂投鼠忌器。
在今天凌晨,京城许多人就发现了城内动静。
第二天,天亮后,许多人发现,守卫城墙、城门的明军装束不一样了,并非原本的京营士卒装束。
不仅装束不一样,武器也不一样,许多兵士配备不一样的火铳,甚至同时配备火铳和单刀,或火铳和长矛。
更明显的是官兵们精神饱满,看上去体格更为健壮。
在以前,守城的京营士卒都是懒懒散散,无精打采,武器陈旧,仿佛值勤、站岗都是混日子。
当天,姜瓖张榜安民,在京城许多地方张贴告示,告之朝廷最新政局变化,做出许多承诺,以稳定人心、争取民心。
告示中并非什么都告之,而是在内容方面有所选择,对姜瓖有利的就告之,对他不利的就绝对不提及。
比如杀陈演,对其他三个贪官撤职、抄家,就广而告之;至于姜瓖杀六个骂他的臣子,告示上没有提及。
德胜门城门后某地,墙壁上贴着大张的告示,聚集了许多人观看。
“哇!原来是姜瓖掌控了京城!”
“是夜里大同军突然进入京城,连皇宫都被姜瓖掌控了!”
“照这么说来,这属于政变了!姜瓖通过政变掌控朝政,逼迫皇帝封他为大都督、内阁首辅!”
“这姜瓖还真是枭雄,跟曹操、司马昭那样的枭雄!”
“姜瓖掌权,不会对我们不利,还会保护我们,要不然一旦建奴打过来,京城跟外面的联系又要断了!”
“照我看,只有姜瓖才能保护我们汉人的江山,要不然建奴入关后不走,占领京城,可就山河沦陷了!”
“对啊!听说大同军军纪严明,对老百姓秋毫无犯。看来姜瓖政变对我们有利!”
“哼!我等皆是大明朱家臣民,姜瓖就是逆贼!该死的逆贼!”
“管他坐拥天下的是姓朱还是姓姜,我只关心对我有利还是不利!”
…………
百姓们议论纷纷,对于姜瓖政变掌权,百姓们态度不一,总体来说,支持者多于反对者。
姜瓖派出的四队人马,分别查抄陈演、光时亨、吴甡、魏藻德四人的府邸,结果陆续出来了。
陈演府上查抄出银子二十余万两,加上其它家产共四十余万,又再通过账本查出有许多地主把名下耕地挂靠在陈演名下以逃避赋税,土地面积相当于两个卫的军屯田,真是触目惊心。
其余三人,每家都查出数万两银子,以及有相当数量挂靠在其名下的土地,三人加起来相当于陈演的一点五倍。
累加起来,查抄出银子四十一万两,加上其它家产共七十余万,累计有相当于五个卫的军田面积的土地挂靠在四人名下。
张煌言返回来向姜瓖禀报情况后,做出建议道:“主公,反正这些土地名义上属于那四个奸臣,索性装作不知,直接将那些土地充公。”
姜瓖笑笑道:“正合我意!”
把自家土地挂靠在当官的名下,虽然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常用手段,但毕竟是非法的,这种弊政导致的畸形模式一定要整改,但不宜立即整改,不宜立即公开取消有功名之人的免税田这个政策。
可借着惩治奸臣、贪官这股东风,“名正言顺”没收一些土地,要是那些地主们主动找上门来坦白交代,索要回属于自己的土地,姜瓖可摆明条件,要上缴八成土地来抵消其罪行。
等黑冰台到来后,可吸纳部分锦衣卫人员加入,再严查各地官员。
张煌言道:“把这些土地分给百姓耕种,只要停止向小农户征收高额田赋,只要赋税不高,百姓们能过上好日子,一定会拥戴主公。”
在非正式场合、私底下的时候,下属皆称呼姜瓖为主公,公开场合才称呼在朝廷的官职。
姜瓖点头道:“在许多朝代初期,重新分土地给百姓、地赋税,到了中期、后期,逐渐土地兼并,许多自耕农沦为佃户,若再有昏君横征暴敛,百姓们便会揭竿而起。就算我给全天下百姓分土地,时间久了,也难免会被逐渐兼并,得有办法一劳永逸解决这个问题。”
对于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姜瓖早就想出来了。
主公似乎有办法了,张煌言被激起了好奇心,问道:“主公,是何办法?”
姜瓖笑笑道:“到时候自然会知晓。”
主公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张煌言不再追问,既然主公这么说了,他相信主公能办到。
姜瓖又再命人抄写许多份告示,公布四个奸臣罪状,公开所查抄的家产,包括金银珠宝、田产、房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