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躺着笑了笑,美丽素净的脸倒是没有变化,就是消瘦许多,想起前几日生孩子的惊心动魄,成渊心情难以平静。
成渊认真道:“这次我的心情比当时攻破应天城还要惊心动魄,听到殿下痛了快一天一夜,我当时差点冲进卧房里,都想要匡愚和御医把孩子弄死,保护你才是。”
“你这想法啊,若是被正清今后知道,他肯定会怪你的。”安成知道他的话是真的,便道:“你不该直接冲去胡驸马府,砍了那亲随两只手。
我与你叮嘱的,都做了?”
“做了,让他进宫去。若不是你劝说,那我肯定要揍胡观一顿出出气,绝不管它合理不合理。”
“此事交给父皇处理最好,你若是处理了,又会结仇。
再说你也不能处理胡驸马的。处理了,反而有理变成了没有理。
去了要先请罪,相信本宫的话,父皇不会怪罪你的。”
成渊虽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但还是点点头。
“这几日,你也没派人去地室给他送饭。”安成问道。
“刘管事送了饭菜。”成渊下意识的回答,抬头,惊讶道:“你……”
“本宫都已知道,你呢,不要为难于他,饭菜改善改善。
毕竟他是大伯的儿子,大伯以前待我们很好的。”安成轻声说道。
成渊点点头,起身离去,说自己先进宫去,晚上回来,整理好衣冠,翻身上马去了皇城。
朱棣给武将特权,国公皆可进宫坐轿,但是成渊将马交给石开,自己进了宫城。
郑和告知朱棣正在与丘福说话,让成渊稍等片刻。
“行。”
成渊站在武英殿殿外的白玉石阶下,躬身等候。
不久后,丘福出来,比之前老了许多,看到成渊,感激道:“多谢镇国公的练兵要略。”
成渊点头:“客气。”
刘义拂尘一甩:“宣,镇国公成渊,进殿!”
靴子声响在空旷的大殿中清晰可闻。
成渊跨入大殿,入眼便看到胡观跪在那里,朱棣望着他,眼神里的情绪看不出来是什么。
旁边站着南康公主,穿着倒是雍容华贵,安静的看着成渊。
朱棣道:“赐座。”
内侍取了锦墩来,成渊坐下:“陛下,臣是来请罪的,那日气的失去理智,所以擅闯胡驸马府。”
胡观有点儿反应不过来,镇国公这是唱哪一出,连忙开口道:“陛下,此事镇国公做的对,若是安成公主有事,臣也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朱棣自动忽略胡观,看了眼自己认错的成渊,这下想训斥,连个由头都没有了。
“胡观,你纵容家丁欺压百姓,此事朕随后在与你算,将你那家丁今日送去刑部,论罪。
南康,你带胡观回去吧,今后不许在随意给百姓涨利息,若是再敢私自抓民买卖,朕不饶你们。”
“是,皇兄。”
南康公主转头看了眼观,冷声呵斥道:“还不谢过皇兄,呆愣着作甚!”
胡观站起来,立刻谄媚的跟上南康公主,两人出了殿。
只听殿外传来南康公主训斥胡观的事情,内容大致是说他养丫鬟之类的。
成渊不由得吃惊,果然,南康公主虽然对自己孩子不错,但是对胡观这驸马简直是没有人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