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你能不能别弹了!我上厕所都便秘了!”
上午,斯诺照常在a先生家里弹琴,却听到兰尔乌斯疯狂的敲门声,对此,斯诺倒是毫不在意,直至弹完了一小节,才站起身来,打开了琴房的大门。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究竟想怎么样?就算你再怎么弹,你的主也不会更快苏醒的,你的琴声只能让他将注意力投注过来而已!与其白费功夫,为什么不能让我轻松的度过最后这点时间?”
兰尔乌斯的眼中透着血丝,整个人都仿佛陷入了一种狂躁之中,斯诺见状,却只是露出一个冷漠的笑容,然后慢条斯理的走到房间的一角,打开了一个不算太大的保险箱,从中取出了一支装有黑红色液体的试管。
那试管中的液体是如此的诡异,哪怕只是盯着,便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呢喃在耳边浮现,让人忍不住想要移开视线、捂住耳朵。
“你!”兰尔乌斯看到这管液体,原本暴怒的表情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沮丧、错愕与一闪而逝的绝望。
“我什么我?你以为放血进下水道这种事情我没想过?真是的,你身体里的每一点力量,都是吾主赐予你的,你这么浪费真的好吗?”
斯诺那平静的神态在兰尔乌斯眼中,就仿佛是一个狰狞的恶魔,他没有在自己开始放血的时候就警告自己,而是在自己持之以恒,不断的放了十几天,并满怀期待的等待着官方非凡者上门的时候,才彻底打破了自己的幻想。
那一瞬间,强烈的绝望与扭曲几乎充斥了兰尔乌斯的脑海,他甚至觉得,自己在那一瞬间,甚至有了“累了,放弃吧”的念头。
哪怕他用诈骗师的思维诱导留下的力量迅速矫正了他的想法,但他却不可抑制的朝着被真实造物主取代滑落了几分。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给我希望,然后又彻底打破来创造绝望?”兰尔乌斯有些悲愤的说着,但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愤怒的感觉。
“确切的说,是你自己在制造不切实际的希望。”斯诺将那一管子仪式魔法收集起来的“劣化神血”重新以灵性隔绝,然后才眯起眼睛看着兰尔乌斯——
“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与其白费功夫,为什么不安稳的度过这最后的时间呢?我的钢琴技巧虽然不算太高,但好歹也能入耳吧,你放弃成见,认真倾听,说不定能和吾主成为知音呢?这可是无上的荣耀啊!”
“我【鲁恩粗口】!”
兰尔乌斯忍不住骂了出来,但斯诺对此完全不在意,他只是优雅的翻阅着日历,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在期待着什么的样子。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兰尔乌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强行用思维引导屏蔽了再次升起的绝望,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琴房,而斯诺则是无所谓的回到钢琴前,开始整理起刚刚从真造那里听来的音符。
最近真造似乎是在谋划别的事情,呓语中关于音乐的部分并不是太多,斯诺不是很确定这是否是真造在试探,但他并不打算冒进,而是将那些不成曲的旋律抄录下来,一点一点的积攒,反正有一曲喀秋莎打底,接下来的曲子什么时候凑齐其实都不那么重要了。
现在的斯诺,颇有一种“活动限定已经刷到,剩下的常驻池什么时候刷都无所谓”的余裕,很淡定的磨着洋工。
……
“非常感谢,休小姐、佛尔思小姐,贝克兰德所有工人都会记得你们的援助。”历经半个月,终于和工厂主签下新的劳务合同的拉维斯兴奋的和休握着手,同时满怀感激的看着佛尔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