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轻轻道了谢,苏岑将苌鬼的头颅放在了柜台上,钱途看了看自己手,又看看苌鬼头颅,仍旧瘆得慌。
苏岑见状,默默扯下半截袖子,缠住了苌鬼的嘴,让钱途稍稍安心了一些。
“这个,真是你一个人杀的啊?”
钱途有些不敢相信,过去狩猎事务所虽然也有响应上级政府的命令,颁布一些魔物猎杀的委托,但猎杀的都是些小鱼小虾。
像苌鬼这样的大害,根本没有人敢去接。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这东西手下起码有一百多号人命。
就连训练有素的军队想要将其灭杀,都会付出重大的伤亡,更何况是装备不精的普通猎人呢?
现在,这个凶名赫赫的鬼怪,头颅就放在他的面前,钱途觉得像是天方夜谭。
“不是我一个人,还有我爸爸。”
苏岑淡淡地道。
钱途闻言,微微怔住了,然后点了点头。
“你,总算是肯称呼他爸爸了,可惜老钟他听不到了。”
“你能有这份心去帮他报仇,也是不枉他那样对你了。”
“这是政府发下来的佣金,一共十万块。委托完成之后,我这里可以拿两成提佣,这两成我一分不取,都留给你。”
“这东西在我们这里是一个大祸,你除掉了他,也是帮我们大家伙造福,我不能拿你的钱。”
钱途说着,将装着佣金的钱袋拿了出来,然后又从钱柜里摸出了一叠钞票。
“这两万块是叔叔的一点心意,这钱原本是我发布的采集赤鬼藤壶的委托佣金,我老婆需要这个东西养身体。”
“但是赤鬼藤虎这东西难搞啊,不知道多少人葬身海底。”
“你爸爸一直想要做这个委托,攒钱让你上大学的,只是世事难料。”
钱途说着,伸手在苏岑肩上拍了拍。
“争取上个好大学。”
“谢谢!”
苏岑没有矫情,接过了钱途给的佣金,将钱袋封好,道了谢,便朝着外面走去。
“外面下雨,带把伞再走啊!”
钱途说着,从柜台后面拿了一把伞正要追上去,却见苏岑的背影已经淹没在了雨幕中。
“唉……这小子!”
钱途看了看缠在苌鬼嘴上的布料,又看了看那孤独少年的背影,既欣慰,又有些感伤。
他是个视钱如命的人,但也有自己的原则和道义。
“老板,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想要问你。”
紫瞳女子看着苏岑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旋即对事务所的老板钱途招了招手。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钱途连连走到了那名女子面前,微微弯下腰,面带笑意。
“刚才那个孩子,是这里哪户人家的?”
紫瞳女子眉梢带着笑意,轻声问道。
“苏岑吗?他出生在哪,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是钟丘家领养的孩子。”
钱途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慢吞吞地道。
“领养?”
“嗯,这里以前有过一个孤儿院,三年多以前吧,孤儿院突然发了一场大火,火是黑色的,看起来很是吓人。”
“院子里的人就他一个活下来了,当晚附近还有人听到了很多奇怪的声音。”
钱途说着,隐隐有些后怕,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只觉得那些黑色的火焰像是深渊恶魔的爪牙。
“黑色的火?”
两人对视了一眼。
“能跟我们说说那孩子的事吗?”
紫瞳女子坐正了身子,眸中泛起紫色的微光,看到那双眼睛的瞬间,钱途的眼睛失去了焦距,像是陷入了呆滞人偶。
“好!”
“那孩子我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性格很怪。”
钱途说着,微微皱了皱眉。
“性格很怪?”
“对,像是面瘫一样,不对,就是面瘫。完全没有任何表情的,不会哭也不会笑。”
“还有呢?”
“很孤僻,不愛交朋友,就跟镇上一个叫夏梦的丫頭關系比较亲。”
紫瞳女子微微颔首,记住了夏梦这个名字,然后继续问道:“你知道他有什么特殊的天赋吗?异于常人的那种。”
“这个啊,我倒是知道一点,那孩子的身手很快,反应速度快得不像话。之前在镇上有遇到过土匪抢劫,连开了十几枪,居然没一发子弹打到他身上的。”
“他是不是就是觉醒者啊?我听人说觉醒者的性格都很古怪的。”
钱途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或许吧。”
紫瞳女子微微笑着颔首,喝了一口黑咖啡,然后背起黑匣起身离开。
白发少女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
“目前已经发现的适格者中,这个应该是最优秀的,要继续找吗?”
紫瞳女子漫步在雨中,轻声说道。
“不找了,就他吧。”
白发少女淡淡地道,言语间透露出一丝慵懒和不易察觉的厌世。
她好像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缺乏耐心,脾气也并不是很好。
“哦?辞树,你也觉得那孩子会是一个优秀的【执剑人】吗?”
紫瞳女子笑吟吟地道。
红裙少女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不想在回答这种问题上浪费时间。
苏岑能否成为一个优秀的执剑人,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执剑人这个身份在她眼裡,也没有任何意义。
她只是单纯地不想在这件事上耗费精力。
另外,苏岑长得也还可以,和其他几个候选人相比,看着比较顺眼。
所以,就他吧,不找了。
“好的,我现在就去准备麻袋。”
“也不知道这个未来的小师弟会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紫瞳女子嘀咕着,组织里年轻一代的王牌执剑人也是被她打晕后装进麻袋拐来的。
她决定把这个传统发扬光大。
“那个叫做夏梦的女孩,你留意一下。”
花辞树淡淡地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和觉醒者亲密的人,一般都是觉醒者。”
紫瞳女子嘴角微扬,意味深长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