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除此之外,林季更在意的还有另一点。
“那午马是你亲弟弟?你爹生了几个儿子,怎么都往宫里送啊?”
此言一出,寅虎本就煞白的脸色,又变得阴沉了几分。
林季则忍不住笑出了声:“寻常骂人,无非是生儿子没屁眼之类的话。可到了你爹那,倒是生儿子没那话儿了,有趣,着实有趣。”
“大胆!”寅虎猛地起身,无形的气势骤然震荡。
一时之间,两旁的衙役都几乎要站立不稳,高台上的三位大人也各个脸色难看。
唯独林季岿然不惧,笑眯眯的看着寅虎。
“怎么,当着三位大人的面,你还想动手不成?”林季的语气之中泛起了几分危险。
寅虎神情一滞,转身向三位大人道了声歉,然后便偃旗息鼓。
“好了,闹剧就到这里吧。”刑部尚书崔严皱了皱眉,看向一旁的大理寺卿杨子玉。
“杨大人,问话吧。”
杨子玉谦让道:“崔大人来问吧。”
“这里是大理寺,我就不越俎代庖了,不必在意这些,你只管问。”
刑部尚书是二品大员,而大理寺卿和都御史都是三品。
因此崔严不开口,即便在自己的地盘,杨子玉也不敢率先开口。
砰!
惊堂木终究是落下了。
“林掌令,沈宏案的来龙去脉想来你也清楚了,今日叫你来问话,问的是前天夜里通天镇沈宏被刺之事,本官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能有丝毫隐瞒欺骗。”
“当真不能隐瞒?”林季眉头一挑,看了一眼寅虎。
寅虎脸色微变,正准备开口。
可杨子玉却率先点头道:“不错,此时隐瞒便是欺君。那边三位文书会将堂审的记录交由圣上,三人三份,谁也做不得假。”
林季则笑道:“既然如此,那请大人问吧。”
杨子玉拿起了面前的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不少字。
“林掌令,你前夜为何在通天镇?”
“怎么,通天镇不能去?”林季反问了一句。
不等杨子玉开口,他便继续道:“我从维州一路进京都是走走停停,走到通天镇累了,歇个一宿,有什么问题吗?”
杨子玉对于林季的嘲讽充耳不闻,又问道:“偏偏在辑事司押送沈宏到通天镇的时候?偏偏与辑事司的差人住在同一间客栈?”
“巧合罢了,你当我想跟那些阉人同住一处?我还嫌晦气呢。”
“放肆!”寅虎猛地一拍桌子,得到的却只是林季的冷笑。
杨子玉微微摇头,看了看身旁的另外两人。
停顿片刻,他朝着衙役招了招手。
“带上来吧。”
林季起先还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很快的,他就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被带了上来。
“黄玲?!”
林季的声音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黄玲被人带上来之后,便身体瘫软着倒在了地上。
身上大小数十处伤口都淌着血,小腹处还有铁烙留下的痕迹。
显然是经历了一番严刑拷打。
“林掌令,这刺客是你救下的吧?如今人证在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