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机会,陈楠干脆站起来,指着当事人赵亦虎道:“今日草民酒楼开张,当街摆下酒局,众位乡邻人人皆知。”
“可那赵亦虎来我店里刁蛮耍横,小民不愿与之计较,便给了他几碗酒.”
“谁知喝完了,赵亦虎竟拿起两坛酒,还趁机勒索,要求草民每个月送他三十坛,简直目无王法。”
“我这位兄弟心性耿直,要上前夺回酒坛,争执中两人发生了拳脚私斗,赵亦虎不甘心,请来张捕头讨场子,以‘藏匿私盐’罪,将我们带到这来,是赎无稽之谈。”
陈楠一通白话,把该说的都说了,绝口不提盐的来历,能不能无罪释放,全看运气了!
林知府却犯了难,双方各执一词,他不知道该向着谁了。
“大人,不可听信这刁民的疯言浪语,乡民赵亦虎秉性纯良,做事中规中矩,怎么会诬陷好人。”
“依属下愚见,马上大刑伺候,看他们招是不招!”
张埔头心慌意乱,如果真相大白,他就是不掉了脑袋,也得丢了官帽,老老实实回家种地!
为今之计,只有动用杖刑,棍棍见血,打的那两个人开不了口,直接打死最好,一了百了。
只见林知府抚平官袍,目光说不出的冷淡。
“张捕头居然学会以下克上了,不如本官到下面站着,你上来审案如何呀?”
“属下不敢有僭越之心,一切听从知府大人安排!”
张捕头心知不妙,额头汗如雨下,连忙站到旁边不说话了。
啪!
紧接着,林知府想到了折中的办法,朗声道:“左右听令,将二人投入监牢,等本官择日再审!”
此时,张捕头露出得意的笑容。
只要还在监牢,那他随时有机会下黑手,秘密把人干掉,变成一桩悬案,就无从查起了。
陈楠同样松了口气,只要人还没死,就有机会沉冤昭雪。
或许,出门前吴铎那番话,不是在忽悠他呢?
遣散了衙门口围观的百姓,林知府回到后堂,解下了官袍,换上了宽松的常服。
忽然间,身旁传来了轻笑声:“呵呵,林知府公务繁忙啊,难得一见!”
“你是谁!”
林知府这才察觉到,屋子里出现一个虎背熊腰的青壮男子,正向他点头示意。
接着,询问身边的仆人:“你怎么能让陌生人到这来?”
“回禀老爷,这人来时,声称是您的故友,并且把您的做官履历,何时升迁说的一清二楚,小的不疑有他,才把人请进来的。”
听罢,林知府挥手让仆人退下,转身笑道:“尊客远来,不知有何贵干?”
只见座上男子慢慢起身,认真的道:“在下不为别的,就是想请林知府放两个人。”
“就是今天抓的那两个,烦劳您帮个忙!”
“呵呵.”
林知府冷笑道:“阁下好大的胆子,竟敢要挟朝廷命官释放人犯,除非案情查明,或朝廷来人下令,否则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