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嘱咐杨霁月说:“你到崔家之后,只管哭,不要说话,以免被他们识破。”
“我从小就不会哭。”
“想想你面对的困难,想想你的悲惨之事……”
杨霁月不耐烦地说:“李珂,你别啰嗦了,我知道了。”
杨霁月上了轿子,就被人抬到崔家。
崔勇刚责怪说:“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
谭史折解释说:“程姑娘哭哭啼啼的不肯走,程家父母又哄又劝又骗,费了很大劲才把她劝上轿。”
谭史折说完,杨霁月哭了起来。
鸿远大师对崔勇刚说:“这个不是重点,晚些时间也无所谓。既然他们都到了,我们就开始吧。”
鸿远大师命人落轿。
一个婆子快速走过来扶杨霁月下轿。
然后,杨霁月被婆子牵着走进堂屋。
鸿远大师对谭史折说:“你去抱只公鸡来,与程姑娘成亲。”
想到赵磨去报官需要一段时间,谭史折故意在鸡圈里跌倒,抓不住鸡。
鸿远大师看到后大骂:“谭史折,你跟我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这么笨?”
谭史折装作一副疲倦的样子,说:“师尊,我今天不在状态。”
谭史折跟鸿远大师一年多,他亲眼目睹了十几场这样的婚礼。想起那十几个无辜陪葬的人,他历历在目,心里的疙瘩不能释怀。他早就想脱离鸿远大师,但他的身家性命都攥在鸿远大师手里,他不敢不从啊。
鸿远大师本名聂鸿远,以前是一个被雇佣的杀手,人称“一刀斩”,只要有人出钱,他就为人卖命。后来官府查得严,他就隐退,拜师做起了司仪。因为这份工作比杀手承担的风险低,来钱也快。
谭史折是一个倒霉的人。他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捕快,只因镇长的儿子被聂鸿远杀死,他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镇长说谭史折玩忽职守,如不在规定的期限内查出凶手,要杀谭史折。
谭史折还是比较聪明的,他很快查到了聂鸿远的住处。可惜,他打不过聂鸿远,手下全被聂鸿远杀死。谭史折十分害怕,就向聂鸿远下跪求饶。聂鸿远觉得谭史折有些聪明劲,以后可以为他所用,就放过了谭史折。聂鸿远来到镇公署,杀了镇长一家,又命同伙把谭史折的家人控制起来。从此以后,谭史折不得不对聂鸿远言听计从。
鸿远大师指着四个轿夫说:“你们几个快去帮他。”
四个轿夫不会抓鸡,他们在鸡圈里跑跑追追,就是抓不住。
崔勇刚急得没有办法。
鸿远大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说:“我怎么感觉今天晚上要发生什么大事呢。”
谭史折赔笑说:“师尊,今晚当然会发生大事了,就是崔公子和程小姐完婚。”
崔勇刚连连鼓掌:“说得好!说得好!”
杨霁月又哇哇大哭。
一个轿夫往前一趴抓住了鸡爪子,兴奋地说:“我抓住了!”
其他三个轿夫一起把这只鸡按住。
谭史折抱着公鸡和杨霁月拜堂。
拜堂过后,鸿远大师说:“现在举行下一个环节——恭请新郎。”
崔勇刚命人把灵堂的棺材抬进堂屋。
鸿远大师命人擦去棺材上的灰尘,又点火焚香,念着咒语。等他作完法后,又烧金元宝,又烧银元宝,之后又给崔浩然超度。
超度完后,鸿远大师在屋子里点了一根蜡烛。
鸿远大师对在场的所有人说:“这根蜡烛代表大少爷的元神,只要蜡烛不灭,就代表他同意,熄灭就说明他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