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香皂配方之事,宁远并不在意。
反正这玩意制作简单,迟早会流传出去,无非是早晚的问题。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如此轻易放过罪魁祸首。
西山的未来,需要人力支撑,流民便成了最好的选择,可老话说的好,人多了,就不好带了。
对于这种西山集体的叛徒,无论如何也要惩戒一番,要不然何以镇众人?
有人犯错,轻易揭过,其他人见犯错者没受到半点惩罚,也就不怕惹事了,届时犯错的人只会越来愈多。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泄露配方的人竟然跑了。
“看来这是没少拿寿宁侯的银子啊。”
他喃喃着,忍不住道:“那人姓甚名谁,本公子这就派人把他抓回来。”
沈三想了想道:“公子,那人叫刘二二,原乃霸州人氏,后来跟随一些老乡逃难跑来京城当了流民,那几个老乡透露,刘二二曾说过遇到其他霸州老乡了,准备合伙干点大事。”
宁远本没太在意的,可听到霸州人氏,又要干大事,当即警觉起来。
主要原因还是朝廷对待霸州那边的制度有些问题。
明初以来,朝廷为了保证官军马匹的供应,让霸州等附近几个地方的农户帮朝廷养马,农户们平日劳作已经很辛苦了,又要帮朝廷养马,若马匹生病、死亡,还要赔钱。
这也就导致其中有许多漏洞可钻,管制的官员随便指出哪里有问题,那就得赔。
积累这么多年,农户们自是苦不堪言,这也就有了几年后以刘六刘七为首,长达三年、转战南北直隶多地的农民起义。
在后世,有一个成语,叫做“流里流气”,便是因刘六刘七二人而来。
霸州人氏,再加上要干大事,难道,此番的流寇事件跟霸州的人有关?
“那刘二二什么时候逃走的?逃走前说没说去哪里?而今可在城中?”宁远严肃的问。
“这……是今日清早跑掉的,至于哪里,却是没说过。”沈三说道。
“成!”
宁远缓缓点头,干脆起身:“殿下,出卖香皂配方的人找出来了,去不去?”
朱厚照有些不耐烦:“不去不去,本宫还要再琢磨琢磨怎么才能钓出这伙流寇。”
“好。”
宁远二话不说,也没理会朱厚照。
这位太子殿下聪明伶俐,虽无心读书,可一旦专注某些事,说不定真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当然了,对他来说,现在最紧要的事便是在最短时间内抓住刘二二。
这小子碰到霸州老乡,又扬言干大事,八成就跟此番流寇有关。
他联系上牟斌,直接道:“牟大人,帮我个忙,我西山出了个叛徒,麻烦你封锁各处城门,盯紧一个叫刘二二的人,一旦发现此人,通报我即可,无需声张。”
他没敢说出猜测之事,因为暂时还不确定,自然不能乱说。
“宁大人尽管放心,某这就去安排。”牟斌果决说道。
“多谢了。”
宁远转身过去,带上近百名锦衣卫,兵分数路,开始地毯式搜城。
搜城是不可避免的,毕竟出入的可都是为了明年春闱准备的莘莘学子,同时也难免有歹人趁机混入,可不能出乱子。
接着,随着百人的锦衣卫出行,京城诸多酒楼、客栈几乎可谓鸡飞狗跳,无论是掌柜的还是客人,皆是怕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