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瓜’这种特别的称呼,本身就带有不可避免的歧视意味。”斯图尔特教授很是公允地说。
“其实我更想说的是相比魔法的神奇,那些巫师的生活方式倒是落后的惊人。”格兰杰先生用手托着下巴,“他们还在用兑换比例奇怪的金银铜币,拍照竟然用的是最原始的那种相机……虽然照片上的人物会动,但拍不出彩色的照片……”
“我明白你的意思,您是觉得现在的巫师们对魔法的开发和利用都还不够。”埃尔文说。
“没错。”格兰杰先生表示同意,“我听说巫师之间的战斗方式也就是用魔杖射出魔法对射,这感觉和枪械区别不大……巫师们可以用魔法烹饪食物、清洗餐具、清扫房屋,但这感觉就好像是把烤箱、洗碗机和扫地机的功能都集中在了一根魔杖上,确实方便了不少,但和我们普通人的生活相比,感觉差别又不是很大。”
格兰杰先生停顿了一下,“只有那位亚瑟·韦斯来先生愿意平等地和我对话,据他说他自己改装过一辆汽车,但之后不幸弄丢了。他告诉我巫师的相机就是借鉴麻瓜的创造,在此之前巫师们只有用高级魔法加上价值不菲的材料才能完成一副魔法画像,而在彷造了麻瓜的相机并施以魔法之后,他们就有了一种更平民化的记录影像的方式。
然而荒谬的是,几十年过去,他们还在用这种原始的相机,即便彩色照片在我们这些‘麻瓜’当中早已普及开来。”
斯图尔特教授和埃尔文安静地听着。
“我的感觉就是,这些巫师是高高在上的,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是非常不屑一顾的,但这个魔法社会的发展又非常缓慢……”格兰杰先生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或许等赫敏和埃尔文你学成之后,可以想出更多的关于魔法的妙用……”
他已经是微醺的状态了,“不早了,该去睡觉了,不然伟大的格兰杰夫人又要执行她的正义……晚安,两位。”
他站起身,有些摇摇晃晃地走回屋里。
埃尔文和斯图尔特教授对视了一眼,“这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麻瓜初步接触魔法世界后的反应。”教授说。
埃尔文微微点头。
八月下旬,距离开学已经没多少时日了。
费伍德叔叔提议埃尔文坐他的私人飞机去美国,但是被埃尔文拒绝了,他打算走正常的流程。
毕竟美国也是有魔法政府的,不能太过高调。
从伦敦飞往马萨诸塞州波士顿的机票已经订好了。
就在埃尔文愈发觉得《预言家日报》用来擦屁股都嫌硬的时候,这份官方报纸终于报道了一则重磅消息。
“最危险的黑巫师之一西里斯·布来克已逃出阿兹卡班,现于英国境内流窜。此人是黑魔王最忠诚的党羽之一,具有高级施法能力。魔法部下达通缉,任何捕获或杀死布来克的巫师都可以获得三千加隆的奖金,提供准确消息者可获得三分之一,即一千加隆。”
赫敏把报纸上的内容念了出来,小姑娘很是惊慌。
“最危险?有多危险?”埃尔文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问道。
他曾经和真正危险的黑巫师打过照面,对方可是连阿兹卡班都没进去过。
“他曾经用一个魔咒杀死了十三个人。”赫敏把报纸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有点一般啊。”梅拉妮说,用的是很澹然的语气。
埃尔文点头表示同意,像伏地魔和邓布利多这种级别,一个魔咒抹除一个小型城市应该不是问题。
这么看来,这个西里斯·布来克也并不算特别危险。。
赫敏用惊愕的目光看着这一男一女。
埃尔文拿过报纸,看着上面那个有着阴郁眼神、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来看看你这个忠诚的下属。”埃尔文招呼里德尔。
里德尔并没有因为这种揶揄的态度而动怒,“这应该是布来克家族的人。”他说。
“所谓的荣耀二十八姓纯血家族之一?”
“是的,不过布来克家族并不是那种凑数的,这一家出过不少人才,不过更让我惊讶的是他竟然能逃出阿兹卡班,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里德尔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得意,虽然说以他十六岁的记忆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阿兹卡班的守备很森严?”埃尔文有点来了兴趣,关于那座巫师监狱的资料可并不多。
“那座监狱位于一片汪洋中的小岛上,位置基本算是绝密。被关押在那里的巫师会被收走魔杖,岛上有大量摄魂怪作为看守。”
“摄魂怪?”埃尔文回忆了自己所看的关于这种怪物的资料,摄魂怪应该是一种灵体,最显着的能力是类似于绝望光环那种,并且具有致命性的手段,但埃尔文认为其危险性只能说一般。
因为存在对付其的特化咒语,守护神咒,只要掌握了守护神咒,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巫师也能够驱退甚至杀死摄魂怪。
能被特化咒语针对的,危险性就应当降级。
“你是不是觉得摄魂怪很一般?”里德尔彷佛看出了埃尔文的想法,“对真正的强者来说确实很一般,但如果你已经受到它的‘绝望’的影响,想要挣脱可是非常不容易的,而阿兹卡班中的摄魂怪数以百计,这还是我五十年前所了解的,现在只会更多。”
“为何?”
“因为摄魂怪在吞噬灵魂后就能够分裂,而一座监狱又怎么可能确保不死人呢?囚犯如果扛不住‘绝望’,他们就会成为摄魂怪的食粮,这是魔法部所允许的。”
“这样啊……你为什么会对那座监狱了解的这么清楚?”埃尔文突然问道。
里德尔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我刻意去搜集过相关资料。”
“为什么要去搜集这种资料?”
“以防我哪天被关进阿兹卡班,”里德尔冷冷地说:“这是必要的准备,我必须提前考虑这种可能并且想好应对方法。”
“这算是未雨绸缪呢,还是说你挺有自知之明?”埃尔文有些想笑。
里德尔没有理他,“所以我知道要逃离那座监狱有多困难。”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