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孙暹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明明都是朱常洛的锅,最后却是他来背,真是惨。
俗话说三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救灾内阁和户部在计算着要花多少钱救灾的时候,下了两天的雪突然停了。直接就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这地上的雪还没来得及结冰,就被暖阳融化成涓涓细流,给京城郊外的农田来了一次免费的灌溉,地里的麦苗长得也格外青嫩茁壮。
本来被派出维护治安的顺天府,这时候赶紧的就第一时间回报内阁宫中,称颂万历皇帝大德,祥瑞兆丰年!
而刘大用赵正德等人的奏本也交上去了。
申时行看到督察院御史的奏折呈上,他眉头一皱,本不想理会,但是转念一想,申时行还是打开看了一遍。
看完以后申时行敲动着手指,他对着整理奏折的内阁中书说道:“把这份奏折也带上,一并送到司礼监去。”
“是,阁老。”
申时行坐了一会儿,然后对着其他内阁成员问道:“维桢兄,元驭兄你们可听过麻将之戏?”
许国和王家屏听到申时行发问,两人都停住了手上的政务。
许国说道:“老夫偶有耳闻,据说此戏是从宫中传出,有醒脑益智之效,不知是真是假。”
王家屏也点头说道:“确实如此,犬子前几日就从外面带了一副麻将回来,老夫还有幸目睹一二,此戏较之其他牌戏确实复杂。老夫玩了两把,感觉这麻将之戏确实不简单,不动动脑子还真不会打。”
申时行惊讶看着他二人,看来整个内阁里也许就他还不知道有麻将的存在。
申时行说道:“元驭兄既然玩过,那你评价一下麻将之戏到底是好是坏?”
王家屏抚须说道:“此戏若用在消遣娱乐,则不失为一个良戏。但若用于赌博,恐怕流毒甚大。”
申时行明白了,申时行说道:“刚刚有几个御史他们联名上了一个折子,就是弹劾司礼监孙暹的,说他心思狡诈,给皇上贡献奇淫巧技之戏,蒙蔽圣听,致使皇上不上朝理政。你们说一下这个该怎么处理?”
许国和王家屏对视一眼,这个问题确实严重,万历皇帝已经好几个月没上朝了。这个很不同寻常的,往日里万历皇帝不上朝的理由不是头疼就是脑热,内阁也见怪不怪了。
现在御史们竟然说皇上不上朝是受了太监蛊惑,这个就不能不慎重对待了。本朝自英宗皇帝以来,已经出过好几个擅权乱政蒙蔽君父的太监了。每一个太监乱政带来的后果都是无法估量的,土木堡之变,险些让大明亡国。
这由不得内阁不重视,万一万历皇帝真的被太监蛊惑,导致大权旁落,阉党之祸再起,那就不得了。
申时行定下基调:“此事不能敷衍了之,一定要查明真相,杜绝阉党乱政的可能。”
许国王家屏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