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个多月之前还只是一个在无尽之海上漂荡的小海贼,命运的变幻速度快得让她有些不适应。
都是因为陆川。
方止溪有些气恼地想道,打开手机就能看到自己和陆川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了那条“晚安”,他昨天好像和景雨虹都聊天了,把雨虹气的够呛,却没有给自己发消息。
你在忙些什么呢?
...
陆川最近确实很忙,忙到晕头转向。
“哥,我错了,您就当没听过我那个建议,这活真不是这么干,时间太急了,现在都还只是大致的想法,要拆解要排序还要细化,我现在还只有自己一个人,真的搞不了。”
陆川用笔敲了敲桌子抗议道,之前景国留学生来的时候陆川在信息部跟大家开了个会,在会上提出了一个想法,就是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遭到了反噬,最近忙成了狗。
景国这次过来的留学生里,选报信息技术的人是最多的,乌托邦在课程设置上设计了很大的障碍,但最终还是会教这些学生一些应用技术和编码技术。
然而景国人就算是学会了应用技术和编码技术,也只能基于手机和电脑,在乌托邦搭建好的平台上开发应用,景国想要复刻乌托邦的技术,解决卡脖子问题,光是学习应用技术和编码技术是远远不够的。
他们没有配套的硬件制造和底层操作系统的制造能力,而这种能力乌托邦既不会和别人分享,也不会在大学课程里设置,只有在信息技术的毕业生毕业之后通过了审查,加入到信息部,工作一段时间转正之后,才会在工作中慢慢了解和继续学习。
基于这样的计划,陆川便提出了一个提议,反正都要教景国人应用技术和编码技术,这些景国人又是优中选优的精英,那么为什么不狠狠地压榨他们一把,把他们当做免费的劳动力来用呢?
如果在乌托邦大学的信息技术课程里设置多个需要由团队完成的“大作业”,以考试为名义,把信息部积压待开发的、和微信无关的开发工作分解出去,作为一个个单独的项目“外包”给这些学生,要求他们限时之内完成,最终担任他们老师的张庆来验收。
即便以景国学生目前基本为零的水平基础,要到能完成大作业的程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如果生源真的足够优秀,或许他们真能给信息部带来一些惊喜也说不定。
骆博文和张庆都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反正都是要授课要布置作业,外包成大作业的项目只会是一些不重要的项目,这样形式的作业既新颖又有利于信息部。
张庆在这个基础上又提出了一个更离谱的想法,在前期只教景国学生前端的开发技术,后台服务端的技术不是不教,而是放在大二大三甚至大四的课程里再教。
这样的教学计划可以让景国学生很快就觉得自己掌握到了一些开发技术,而且他们所编写的代码是有可见的效果的,有成就感之余实际上又离核心技术非常遥远。
但难就难在这么多份的大作业,说起来轻巧,都是需要陆川完成设计之后才好分配任务的,具体需要设计多少个“大作业”,每个“大作业”要设计到什么程度,都代表着工作量。
“给景国人用嘛,你随便画画么好了,搞快点哈,我下堂课就要把这个大作业布置下去,给他们尝点甜头,这么有诚意,总能相信我们是真会教他们了吧?”
张庆笑眯眯地说道,要不怎么说产品经理心里脏呢,让景国的留学生们打白工,他们还得谢谢咱呢。
“湖弄也得要时间啊,你后天就又有课了,这么赶哪来得及。下周,我周末再赶赶,下周你再公布作业。”陆川讨价还价道。
“欸欸,那天开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骆老大也在场,大家都听着呢。”张庆嬉皮笑脸地逗道。
反了反了,开发居然排起产品经理的工期来了,陆川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决定主动出击。
“这样吧庆哥,我其实还有几个想法,您给听一听。首先呢这些分出去的项目虽然小,但是既然我们的目的是最终把它们发布到手机上面向用户,我觉得这些项目还是得要您这样经验丰富的大将来亲自来把关。
所以我想接下来就由您来担任这些项目的开发负责人,我把需求给您,您布置下去之后,需要给出一个人员工作安排和详细的项目计划表,这是第一点。
第二呢是我打算找骆部长聊聊,在部里成立一个产品测试组,把您这边几个兼职的测试的开发收拢起来,再招聘几个对软件测试感兴趣的信息技术实习生,这次的这些项目肯定得经过严格测试,充分回归之后才能发到线上。
欸,说到测试我就想起来了,微信朋友圈这个大版本,早该上线了吧,我感觉大家也都等挺久了,而且您一直说有bug在改,也没给排出个时间来啊!
我觉得这样的情况出现主要还是因为我们部门缺少了产品测试这一道关,而且我们在产品生命周期的管理上也缺少了一些规范,您放心...”
“停!我觉得下周给也挺合适的,慢工出细活,陆老板您加油,我还有bug要改,实在不好意思,先失陪了。”张庆一脸正经地按开手机看了眼时间,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急切表情,站起身准备开熘。
妈的,产品经理心真脏,使唤人干活真是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