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银币银光闪闪,正面中间是一个大写的“壹”字,旁边还有“一元银币抵银一两”的小字迹。
背面是一朵精美的菊花,和现代的一块钱钢镚很像。
站在旁边的众人看着孙杰手中的这枚银币,眼睛瞪得老大,下巴差点落在地上。
“这就行了?也太离谱了吧!”
孙传庭看着孙杰手中的这枚银币,惊骇到无以复加。
旁边的孙初文、杨临和王笔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只是略微表示惊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孙杰吹响了银币。
那嗡嗡铮响声,久久无法消散。
孙杰把手中的银币高高的举起,向众人说道:“这银币含银七钱、铜两钱、铅一钱,抵市银一两。
通过银币的手段,慢慢的将市面上的白银收拢回来,最后全部铸造成这种银币。”
说完话,把银币交给了孙初文。
孙初文反复看着这枚银币,笑容满面,脸上的皱纹高高的堆起。
不得不说,这银币确实好看,大方,精美。
“你们几个过来看着,我再给你们示范,我给你们几个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学会者奖,学不会者罚!”
孙杰看向孙初文等人身后的几个工匠。
这是特意挑选出来的识字工匠,年轻且心思活跃,而且身家清白。
还是和学开车一样,先教会几个头脑灵活的,再由他们教其他的工匠。
这几个工匠急忙凑到孙杰面前,不敢有任何迟疑。
孙杰耐着性子,将一整套设备,给他们讲了一遍。
从蒸汽机设备,到铸币设备,其中所有涉及到的事情,都被孙杰清清楚楚的讲了一遍。
他甚至还编写了一本手册,对照着手册,把这些机器的各项部件以及操作规程,给他们一一讲解。
想要把这些东西全部讲通透,很难。
要是只讲操作规范以及顺序,倒是花不了多长时间。
接下来的三四天里,孙杰一直在铸币厂,给这些工匠上课。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孙杰的辛勤指导之下,这些工匠终于掌握了基本操作。
这工厂外面,会有士兵巡逻,里面修建有宿舍和食堂,若是没有特殊事情,禁止任何人随意出入。
要是敢硬闯,直接击毙。
里面工人的伙食,每天都会由内部人员供应。
尽最大的可能,保护铸币厂的安全。
经济是国之命脉,而银币,又是孙杰用来复苏经济的重要手段,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春天还没有正式到来,但被冻上的泥土,渐渐开始融化。
孙杰站在西安府城的城墙上,看着城内热火朝天的场面,一抹笑容,从胡子下面滑出。
年初的时候,孙杰针对西安府城提出了三大改造。
改造城市道路,改造居住环境,改造城市职能。
对城池进行分批次改造,主要划分为行政区,居民区和商业区。
西安府城其实不大,也只能容纳下这些区域。
至于工业区等区域,只能安置在城外。
城中有历史的房屋,都会进行保护。
例如已经人去楼空的秦王府,以及秦王府麾下那些郡王府。
西安府城中的那些郡王,也在过年前被孙杰收拾了。
顺从的,就留下,反抗的,要么死,要么当劳工。
当然了,他们的财产,也尽数被孙杰收缴。
西安府东城,集中着这些权贵,所以豪华很多。
这里,除了改善道路以及部分建筑之外,剩余的其他地方,都维持原貌。
又看向城外,不远处便是阡陌相连的农田。
之前收拢而来的百姓,在里面耕种着。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就是有人不长眼睛。
王笔噔噔噔的爬上城墙,手中拿着从凤翔府发回来的电报,脸色焦急。
急匆匆的跑到孙杰面前,还没站稳,便连说三声:“大人,出事了!”
孙杰从城外收回目光,看向王笔,脸色渐渐凝重,急忙把电报接过。
“凤翔府士绅周河鹿、李诚玮和赵云景三人,纠集佃户,鼓动地方百姓,联合凤翔府周围土匪,竖起明字大旗,袭杀城外清丈土地的人员,冲撞府衙……”
电报的内容很长,孙杰的脸色铁青。
开春之后,孙杰便发布三条政经。
其一:即刻起,废除贱籍、佃户等低廉户籍,以后所有百姓,皆平等自由之身。
其二:境内所有士绅土地,将会重新丈量清理,除其士绅固有田亩之外,投献而来的土地全部发与耕种田亩的佃户。若是巧取豪夺而来的田亩,直接剥夺,发与无地百姓。
其三:境内所有百姓,所有政令皆由西安府为准。
这三条政令中的前两条,简直就是要人命。
这些士绅们吃了这么多年的特权,孙杰这一纸命令,把他们“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底全都搂光了,他们怎么能忍?
凤翔府的这三个士绅,在当地盘踞多年,城中八成以上的土地,尽是他们家的财产。
他们怎么能容忍孙杰一纸命令就剥夺了他们的田地?
于是,他们趁着孙杰派出去清丈土地的人员不注意,仗着人熟地熟的优势,纠集土匪流氓,于一坡道中,袭杀清丈土地者三人。
后又缩至城中,冲击府衙,进攻文参院派出去的公职人员。
凤翔府中只有五十人的预备役,而且还是刚刚进驻不久。
预备役的装备远远不如正规军,加上这三家士绅鼓动城中百姓,硬生生拉了上万人出来,声势骇天。
仗着人多,衙门最终被攻破。
孙杰派出去的公职人员死伤惨重。
其实,随着孙杰开始施行新政以来,各地的士绅都有怨言。
很多人心里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小九九,只是没有凤翔府闹的那么凶。
也难怪,孙杰要断了他们的生路,砸了他们的饭碗,他们怎么会如愿?
“这些人,难道不怕我再重现江南之景吗?”
孙杰冷笑两声,杀气毕现。
既然你们不想活,那就如你们所愿。
这些士绅们,从来都不长记性。
他们只惦记着手中的那一亩三分地,要是谁沾染上,他们便会拼命。
这无关南北,不管是江南金陵,还是西北凤翔,士绅们大多都是一个样子。
“大人,咱们现在该如何?!”王笔的脸上满是焦急。
“此事必须以雷霆手段除之,让他们知道,违抗命令的代价。”孙杰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带着王笔,急匆匆走下了城墙。
没多久,便来到了巡抚衙门。
这里被孙杰收拾了出来,暂时用来处理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