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甘宁?这...这怎么可能!他们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南方吗?!”
刘弋的大脑一片混乱,朱儁有些好奇,他问道:“陛下知道这两员勇将?”
“知道...”刘弋苦笑,“当然知道,鼎鼎大名,如雷贯耳。”
“且招来。”
皇甫郦犹豫了一下道:“既然不是段煨的部下,将他们招来恐怕...”
“没事,你且招来,不会有事的。”
且说,当身长近八尺满脸大胡子的太史慈,和锦衣金甲炫酷无比的甘宁出现在刘弋面前时,刘弋还是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感觉。
刘弋看着面前的两人,细细打量。
这一打量不要紧,倒是给刚才还大发神威的太史慈和甘宁看紧张了,这可是天子!
一紧张,太史慈就想抚一抚自己的美须髯,可偏生意识到了什么,自己又把手放了下去。甘宁更是不堪,豪强出身又从过贼,见到天子本能地紧张,紧张的恨不得拔了自己这身显眼的金甲。
“太史子义,甘兴霸...你们二位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天子准确地叫出了自己的字,太史慈和甘宁惊讶万分,知道名字不奇怪,刚才通报了,可字又是怎么知道的?如今天下,他俩不过是地方上小有名气的武将罢了,如何能传到天子耳中?
太史慈一怔,醒悟的也快,干脆俯首答道:“自然是陛下相召,我们才在这里。”
等太史慈和甘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清楚原委,刘弋干脆嘴巴都合不上了。
这是他第一次真实地意识到,他改变了历史,他将某些人的命运完全改变到了另一个方向。
刘弋解下剑来,横放在身前,他忽地问道:“大丈夫生逢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功,以升天子之阶。这句话是不是你说的?”
此言一出,不仅是太史慈,连甘宁都不知道今天第几次受到了惊吓。
他们的脑海中只有一个疑问:天子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真是上天告诉他的?
可眼下却容不得犹豫,太史慈再度俯首言道:“是,微臣常挂在嘴边。”
“长安、洛阳,宫阙皆远,天子之阶却是没有的...”
太史慈的心猛地一沉,天子之阶,指的不是台阶,而是官位,天子也是瞧不起他出身的人吗?觉得他一介游侠儿,当不得将军。
“三尺剑倒是在眼前。”
太史慈看着刘弋双手递到他面前的剑,近八尺的藏昂大汉,霎时间就红了眼眶。
“陛下...”
“拿着!这是你应得的。”
平素手根本不会抖一丝一毫的神射手太史慈,双手颤抖地接过了天子剑。
甘宁眼巴巴地看着太史慈,心下羡慕嫉妒五味杂陈。
“甘兴霸,朕晓得你是个好锦衣玉食的,你看朕穿的这般破烂,也没什么好送你的。”
甘宁看着身穿朴素的皮甲,空着手,只有锦绣披风看起来值点钱的天子,尴尬地搓了搓手。
自己这身打扮,锦衣金甲,好像确实比天子还富贵。
“且送你一首诗吧,此情此景,也不枉一段佳话。”
刘弋沉吟片刻,一字一句言道。
“大将生来胆气豪,腰横秋水荆楚刀。
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
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
解下锦绣披风,刘弋给甘宁硬生生披上,方才吟出最后一句。
“待到来时太平日,朕与将军解战袍。”
甘宁面色涨红,支吾了几声,最终不知所言。
他是读过书的,如何不晓得这首格律古怪的七言诗,和他今日的甘宁是要一起载入史册的!
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刘弋感慨万分。
“义之所在,义不容辞...”
刘弋反复咀嚼着这句话,他看向围在他身边,追随着他的人。
不知不觉,很多了。
朱儁、徐晃、法正、杨修、钟繇、王粲、司马芝、皇甫郦、王越、胡车儿......如今又来了太史慈、甘宁。
不知怎地,一句话窜出了刘弋的嘴边。
“义不容辞...重铸汉室荣光,吾辈义不容辞!”
说完刘弋自己都愣了愣。
众人旋即醒悟,像是在盟誓一般,齐声喊道。
“重铸汉室荣光,吾辈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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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性狡黠,有权术,诡变不穷,常以言词或身边物作邀买人心之举,谓之“惠而不费”也。
于徐晃,则以封侯之许,于法正,则以拜相之诺。
及郑县鏖兵,颓势已显,帝欲奔走,口呼“天亡我也”。
独黄门丞修牵其缰,泣血谏曰:陛下若出奔,则大军必败,愿陛下三思。
帝不耐,以鞭笞修,血痕四溅,尤不放手。
忽有义士太史慈、甘宁领兵来援,遂败郭汜,所谓“五虎良将”得其三,英雄汇聚,时也命也。
由其见也,天虽不喜帝,然见汉室尚有如修等骨鲠之臣,终不忍其亡也。
——汉·杨修《鸡肋稿(半焚补订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