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军,朱儁动了!”
沮授微微凝眉,示意继续说下去。
“朱儁派了三千步骑出解县,直奔蒲坂渡而来。”
“主公的大军现在在什么位置,能否与我部前后夹击?”
“恐怕不能。”田丰看了眼地图,摇摇头。
“为何?“沮授问道。
“主公离得太远了,而且朱儁并没有远离解县,若主公的大军加速赶来, 朱儁一定会重新缩回解县的……甚至,朱儁此举可能都不一定是为了蒲坂渡。”
田丰的分析让沮授陷入沉默中,过了片刻,沮授才缓缓道:“朱儁的目标应该是以出兵的方式缓解蒲坂渡的压力,他的目标并不是死守蒲坂渡, 而是在拖延时间!我们只需将朱儁部队拦截在蒲坂城之外就好。“
朱儁的做法虽然有些冒险,但也是最有效的做法,只要出兵威胁沮授侧翼, 哪怕没有与沮授接战,也算是给了徐晃喘息的时间,能让他坚持的更久。
“可是,朱儁此番进攻的目标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蒲坂渡多坚持一会儿?“
“这点不清楚,但从蒲坂城内的兵力分布来看,这不像是要死守到底的意思。“
沮授也有些疑惑,朱儁无论来不来救援蒲坂渡,都不会对整个河东的战局有什么影响。毕竟蒲坂城是有水门和渡口的,一旦守不住,守军还可以通过水路撤退,也就是说蒲坂城不是绝地,并不需要朱儁派兵来救人。相反,如果他执意前来的话,一旦无法解围,反而有可能造成被袁绍主力围困在野外, 导致战局彻底崩坏。
换句话说,这种抉择,不应该出现在身经百战的朱儁身上。
这明显是一个收益远大于风险的举动。
沮授开始沉思了起来, 朱儁这种反常的举动,到底是因为什么。
难道是,为了与蒲坂的守军,内外夹击他?把他歼灭在蒲坂城下?
沮授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根本不可能,攻城或许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拿下蒲坂,但若是野战,同样兵力朱儁是很难歼灭他的,毕竟攻城跟野战完全是两回事。
“要不然,通知主公前往解县,顺势攻取?”
田丰的问题让沮授微微苦笑起来。
“如果主公真的打算改道前往解县的话,他就不是主公了。”
“也是。”
沮授的话让田丰一愣,随即田丰脸色变得难堪了起来,唯有苦笑而已。
自家主公自家知,袁绍肯定是想从蒲坂继续南下走风陵渡的,他要的是围歼整个河东郡范围内的官军,而不是一个空城。
“在下多嘴了!“
田丰的举动让沮授一惊,连忙道:“不必自责,其实是我多嘴。罢了罢了,你我二人不必如此,应付好眼前的战局就算尽到了本分了。”
“监军,监军!“田丰刚想说什么,便听到边上传来一阵慌乱的喊叫声。
沮授一皱眉,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但也没有多问,直接走出大帐查探究竟发生了何事。
进攻蒲坂城第一次失利后,沮授也不着急,原地安营扎寨了起来,准备休息过后,再次进攻,毕竟他们人多,之前的准备也多少有些不够充分。
而现在城下的羊马墙被推倒了,壕沟也已经被填平,再次进攻,肯定比之前顺利得多。
出帐后,却是一群人,一名校尉慌乱跑来,一见到沮授便连忙说道。
“启禀监军,属下与焦触将军奉命巡视探查蒲坂渡东南的丘陵,不想竟然遭遇了庞德部队的袭击,现在焦触将军被堵在那边,派属下回来请求监军支援!”
“什么!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沮授大吃一惊,面色勉强维持了镇定,这可是关系到大军的安全啊,还好发现的早,若是在大军攻城鏖战正酣之际,被隐藏的骑军突袭,那可就危险了!
“我们也不知道会出现这种事情的,可是,可是......!“那名校尉也是十分的焦急,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沮授看了眼身旁的田丰,田丰向前迈出一步,对那校尉道:“莫要慌张,你且把事情经过仔细讲述一遍!“
“是!“
那校尉站起身来,整理一下语言,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叙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