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你虽是嫁到杜家来的,但这么多年了,莫非你还不知道我宫家和杜家是世交吗?”
一个气度威严的中年男子隔着一张茶几,坐在杜夫人左侧。
如果说杜家在广陵城拥有杜半城的声望,那这位,就是宫半城。
其实两家关系很差,但不是水火不容,而是生意上的劲敌,围绕广陵城对抗了三百年。
“山间传言,老罗信了,妾身却不信,真是等到我儿跑回来我便急着过来赔礼道歉了,这事,以宫老爷身份查查便知真假,妾身实在是来不及告知啊。”
“来不及?哼!”宫正延冷哼,语气不善道:“当初你为枫榕这孩子找我,我是眉头不皱一下请来名医,虽没能治好枫榕,但情意在,小女去年发生何事,你也很清楚,遇神医怎么就不想想我呀?”
杜夫人心里鄙夷,这宫正延给他找的名医就是个骗子,以此拖延她儿子病情,耗费杜家财力。
张天流第一天医治的病患就有宫家的人,还是开觉六重的府院教头,他也是知道教头有腿疾,故此让教头探路,并让他装作腿没事,也不能向张天流吐露腿伤。
没想到人家不仅看出来,还一针扎好。
希望在眼前自然是好,但这张神医未免太……
想到这,宫正延就一肚子火。
他丢下生意亲自跑来雾山镇,找了张天流当面要求他出手,各种好处都提了没用,非要排什么鬼号。
如今这号都挂到一个多月后了。
宫正延何曾吃过这种憋屈?
可人家就是牛啊,不爽你别治。
他小女儿九岁了,他本想送女儿到四大派之一的符图门,符图门要求最低,可十岁二觉,十六岁四觉的门槛,对他们而已同样高得吓人。
十岁二觉他指望不上了,十六岁是最后希望。
一个多月太重要了!
杜夫人笑道:“号是死的,人是活的,楠枝姑娘只认号,不认人,宫老爷做了半辈子生意,难道还想不到此中奥妙?”
宫正延一愣,紧接着一排脑门喜道:“对啊,我怎么就钻了死窟窿里了!”
他正打算找人去打听打听,谁拿了明天的挂号,不惜一切代价买来。
杜夫人突然丢了一块竹片道:“就当是忘了小丫头的赔礼。”
高!
宫正延都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正是高!
人家早准备好了,就是等他送人情来的!
“宫家和杜家的恩怨,该停停了,咱们也别老窝在广陵城那小地方,如今这天下暗流涌动,指不定就会发生什么大事,我看这雾山挺好,灯灵婆婆也有扩建的心思,不如我们一起跟她老人家谈谈?”
宫正延没想到杜夫人有这样的心思,他没有答应,因为他才刚到这里,什么情况也不懂。
当夜,张天流和众女围坐一圈,看着堆砌在中央的功法秘籍,众人都很兴奋,一边翻看,一边归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