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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亲友来分担!

我告诉他,我想先和我的朋友说会话。

对方的应答是:我们马上到。过程中,只要能让你更舒适的一切皆好,但如若遇上棘手的问题,请及时和我们保持联系。

对方从尊重并理解的角度吐出的言语让我丝毫不觉与其沟通是件疲惫费心的事,往日相处间积累而来的信任让我估测他与他的同伴不出意外于二十分钟左右,甚至更快便会到达,也让我认为迫不得已以不堪入目的样子受困于冰冷的地板上的尴尬、因身体因素所带给自身的难以忍受的不适、因受刺激而导致的情绪跌宕起伏等,诸如此类的狼狈之事,均可于不久后获得被解决和抚平的资格。

这也使我内心深处如见万丈深渊的严重恐惧,自觉难以办到孤身一人处理目前情况的焦躁不安,以及认为自身遭受不公后的愤愤不平,皆于连我自己未曾发觉的情况下略微降低,亦稍感“或许是时候可允准自己松口气,只用静心等待身为救助人士的对方火速到来”便可。

既然摆在首位的寻求救助已然落下定锤,我接下来所想做之事便是如先前想的那般,用敲击手机屏幕的方式,将仍在内心隐隐作痛的苦楚,转达为条理清晰且会使人深感共情的文字叙述,发布于自愿接受我重度负面情绪的网友的局限设定里。

不过,之所以将发表的内容设定在朋友局限中,不想将方才发生之事设为所有人可见,甚至连部分属于列表之人皆不可见,并非由于我有刻意欺瞒之心,而只是我认为这样的东西仅仅让自己信任,并且也愿意承受我负能的朋友看到便足以。

毕竟如果只是泛泛之交且未明显表态愿意接受我负能的人,大清早便遇上对他们而言也不太熟悉的网友阐述负面之事,虽有共情或是说两句安抚的话以此激励我更加努力地面对生活的可能,但负能量是有传染性的,因此我保留判断“他们的情绪也将受到负面冲击影响,可能会在心底暗自抱怨我的负能使其也产生不悦的情绪”的权利。

如若设定为完全公开,那便不仅是我的所有密友和列表朋友可见,而且陌生的过路人、对我有恶意且想看我笑话的人,热衷于找我黑料的人,皆不费心思便可看到,这样做或许确实会有收到更多陌生安慰与建议的可能,但被他人进行明面上的随意点评或是嘲笑的概率并非全然为零,被那些人私下作为饭后谈资的几率更是不少。

我的手指带着明显的震颤划两下屏幕,再将指尖点向WAF的发帖位,位置旁的禁止符号显而易见地摆放于此,选项中“只允许……查阅这条贴文”也十分容易便可找出,暗示这项功能并非摆设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过稍微于网上滚怕摸打几个月,逐渐熟悉网圈亦是有阴暗面的人却懂得,这项功能并不是百分百偏向善,而是一把好坏各占比五十的双刃剑。

它虽确实能给人带去许多便捷,却又是足以将屏幕后面的人隐藏于黑暗底下的神秘斗篷,前者就如我上述所说那般方便快捷,而后者却可利用这项功能干些心口不一的内鬼之事,例如表面以善意真诚的口气与某人聊天,口口声声告诉对方自己是其人的朋友,实则却只是想套取更多信息和笑话,将对方限制于刻意划开的圈圈外面后,尽情开麦谩骂看不惯对方之处。

显然对我来说,后者毫无存在的必要。

我上网仅仅是为了记录生活,分享生活中的酸甜苦辣,以及用接近枯竭的灵感,创作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意识流文体,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误入迷途的人转而清醒,快乐时与那帮网友嘻嘻哈哈地谈天说地,伤感时隔空互相蹭蹭贴贴取暖,一切是为让自己感觉良好罢,搞宫斗片子勾心斗角这种小家子事,不属于我擅长的范畴内,我的态度也十分直接,不推荐如此做法的程度达到不屑。

我颤抖着将“外婆先动的嘴,她又他妈提到我的腿和我的师父,我也就动了手,现在被拖到地上揍了一顿,她人跑了,我起不来,只能和当地扶助队联系。哈哈,好想有人陪我说说话,也好想去天台看风景!”这一行字打入屏幕。

并从我倒在地上的悲惨视角,用颤抖的双手胡乱抓捧着手机,随意拍摄一张成品时已经抖得有些模糊的彩图,以及录下一段作为拍摄工具的原相机正剧烈颤抖着,画面中是两条正在痉挛抽搐的腿,画面里传出的声音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与止不住涌出的呜咽的,令人多看一秒皆会难受不堪的彩色视频嵌入文字下方,以此作为“目前我的状态的确接近快要窒息”的证明。

才间隔半分钟未到,我的帖子下面便已显示有评论正在输入中,我信任的朋友们接二连三地有了回应,他们纷纷在帖子下面展现自己的愤怒与震惊,有的和我一起打抱不平,有的用隔空抱抱的方式告知他们认为我确实没错,有的则是已经抽出四十米的大刀,隔空向将我暴揍的外婆飞去,总之极度能与我共情以及理解我的痛苦之处。

我觉得他们皆在表达的是,现在已经是发达的2030年,距离清朝亡国已经有一百年左右,世界上居然还有家长会像旧时候的那样,因为自己不动脑子说错话,引起身体重度残障的孩子情绪剧烈波动,甚至引发孩子的自卑心,却不仅不肯低头道歉,在孩子情绪彻底失控爆发反抗后,还让孩子承受更加难堪的局面,并且把所有罪责推卸给孩子,再无赖孩子才是发病的那一方吗。

真是好一手情绪勒索大师和推锅大王的操作,让人不得不使用“清朝女人裹的是小脚,而某些现代家长虽然看上去脚没被裹,但实则脑子被裹得很紧哇”,看了只能摇摇头来形容。

我望着那些素未谋面却早已心心相系、见了个百遍的朋友的留言,心里顿感解气和宽慰许多,这些朋友虽然可能远在南山、天山甚至许许多多我未曾踏足过的地方,可却比经常待在我身边的亲人不知道要温暖多少,甚至可以说:

他们就如同亲人一般。

一楼的林茉莉平淡地说:“天台冷。起不来就躺好开直播吧,我一直在,大家也可以替你分担。”她头像上的蓝色眼睛镇定地凝视着正在刷留言区的我,仿佛是在告诉我“就连被南山人排挤的她也能坚强地走到现在这一步”,并且督促我必须给自己信心,只因她曾不止一次用“如果是你的话果然可以做到”这样的话激励我,也信任我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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