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表现出了少有的温情的一面,问道:“受伤严重吗?”
方卓抱拳回道:“回将军的话,内伤而已,已经痊愈了。”
“哦?”
李靖觉得方卓的内伤痊愈的有些蹊跷,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说假话。
既然已经痊愈,李靖没有必要对他痊愈的过程详细打探,又问道:“康苏密此人可靠吗?”
毕竟人是方卓劝降的,他必须要有个准确的判断,会影响接下来得战略方针。
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这是大唐的国运之战,输不起。
方卓道:“当时康苏密轻敌冒进,属下乘乱活捉了他,并且挟持了他的家人,换的他为我军开了定襄城门。”
“昨日午后,我与处默、元嘉与他共饮,话里话外都十分感谢陛下封他的这个定襄郡公,并且决定接受封赏,去长安居住。”
“再者,他为我军在定襄开城门,颉利想必已经知道他已经归顺我军,脸皮已经撕破,断然不会再有信任,所以,据此判断,康苏密此人可信。”
“具体如何执行下一步进攻方案,还需要将军来定夺。”
李靖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方卓的观点。
来之前,他掌握的情报全是来自代州都督张公瑾的奏报,并不详实。
现在听方卓详细的解刨一番,康苏密确实有了归顺之意。
“行军计划已经定了,并且已经通过信使,传递到了各位将军的手中。”
“所有人现在都在往阴山赶,既然选择相信康苏密,我们就不能再持怀疑态度。”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行军打仗的大忌。”
李靖今天说话有些说教的成分的在里面,似乎在暗示他什么。
反正历史上的李靖这一战之后,躲进小楼成一统,不管天下四季春。
难道他预感到了什么?再给方卓交代后事吗?
“将军说的是。”
李靖背着手,换了一副面孔,道:“你擅离军营,本该军法处置,念你策反有功,死罪免了,但活罪难逃,此一罪。”
“昨天罔顾军中不可能饮酒的禁令,伙同处默元嘉放肆吃酒到深夜,此二罪。”
“两罪并罚,去军法处领二十军棍,不冤枉你吧?”
方卓脸上汗津津的,听李靖给他定罪。
“大将军明察秋毫,处罚得当,属下愿意接受处罚。”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李靖又道:“等一下,念你内伤刚刚痊愈,等战争结束回长安一并处罚,但,程处默和元嘉的军棍不能赦免,你两听到了吗?”
方卓一掀大帐的帘子,两人鬼头鬼脑的正在门外偷听,没想到听到了一顿军棍。
还没打,程处默就开始揉屁股,仿佛屁股已经离他而去,哀号不已。
元嘉似乎在家里经常挨打,对二十军棍毫不在意,就仿佛屁股是别人的,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嘴上吃着从侯府军营里抢夺的鸡腿,欣然前往军法处受刑。
军法处的行刑兵见是两位小公爷来领军棍,犯了难。
看着趴在长凳上亮着白花花的两个屁股,行刑兵怎么也下不去手。
李靖路过的时候,咳嗽了一声,行刑兵抡起棍子就往屁股上打。
杀猪般的嚎叫响了起来,嘴里直嚷嚷,“艹,来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