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为知己者死。
秦良玉就是那个士。
她感慨地对魏忠贤说道:“世人都说魏公公嚣张跋扈,目中无人,陷害忠良,如今一看,正是闻名不如见面。”
“连魏公公如此谦虚的人物,都能够被人家冠上如此的名声,可见这朝廷之中的乱臣贼子确实不少。”
这魏忠贤听到这话,老脸也是一红。
就魏忠贤他自己做的那些混账事,他自己还是清楚的。
那东林党人虽然与他敌对,或者说他认为东林党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东林等人说他排除异己,目中无人,残害忠良,私相授受之类的话,那倒是真的不假。
以前,他还真就是那样干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秦良玉说道:“秦总兵,过奖了。”
“咱家以前仗着陛下的恩宠,确实做了一些错事,手下的那些官员也不算规矩,竟然给咱家上了个九千岁的混号,还让各地给咱家建造了一些生祠,咱家想想实在是不该。”
“如今老夫得到陛下的教诲,已经幡然悔悟了,这九千岁的名号,咱家也不敢再用了,所以各地的生祠,咱家也已经让他们通通捣毁了。”
“现在咱家只希望过往做的这些混账事情,能够不再伤害陛下的名声,那就已经足够了。”
秦良玉听到这句话,非但没有因此对魏忠贤感到鄙视,反倒是更加诚恳地看着魏忠贤,说道:“魏太监便是以前有错,但是现在得陛下的感召,能够回归真我,也可以看得出,魏公公也是一个大英雄大豪杰。”
从来没有人,用大英雄大豪杰这六个字来称呼魏忠贤。
魏忠贤终究是没有了子孙根,内心是自卑的。
而秦良玉是被陛下所看中的女中豪杰,对秦良玉赞誉有加,魏忠贤能从对方的口中,得出这样的一番称赞,也让魏忠贤有些感动。
不知是真是假,魏忠贤用衣袖擦了擦眼眶,说道:“咱家不过就是一介阉人,又如何能够配得上大英雄,大豪杰的说法。”
“但陛下依所言,秦总兵是真正的女中豪杰,陛下不止一次在我等奴婢的面前,陈述过对秦总兵您的敬佩。”
秦良玉听到这话,也是与有容焉,说道:“秦家以马家得陛下的恩宠已是万幸,我秦某人又怎敢受陛下一个女中豪杰的称呼呢!”
这两个人相互吹捧的也差不多了,这边的魏忠贤看天色已迟,对那车驾一拱手,说道:“秦总兵,还请速速上车吧!”
“陛下还在军营中等着秦总兵呢!”
秦良玉看了看那华丽车驾,还是老老实实地推迟道:“这如何使得,这是陛下的车架,旁人又怎么敢乘坐。”
虽然说不会有人相信,秦良玉就算做了这个车驾,就会造反当皇帝了。
但该避讳的东西,还是得避讳一下。
旁边的魏忠贤早就猜到秦良玉也会这样说,也是连忙劝说道:“秦总兵,这话说的,咱家可是不能赞同了。”
“陛下说了,秦总兵为国戍边,秦家与马家,都是为了大明的西南稳定,付出了血与泪的。”
“如果连秦良玉这样的人,都不能够承受这样的荣誉,那别人又怎么敢承受这样的荣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