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纷纷的,“不会!”“不能!”“绝不可能!”“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东人如大官人一般善心了!”
“是了!”王进功高声说道,“所以,保卫大官人,就是保卫各位自己了!”
于是,打谷场上,再一次山呼海啸:
“保卫大官人!”“保卫大官人!”“保卫大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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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吴浩、朱荣走脱,黄家庄上下,便打醒了十二分精神,不断往吴家庄方向派人哨探,随时防备吴浩杀返报复。
傍晚,吴家庄动静很大,庄前打谷场一片鼎沸,黄达以下,都以为吴浩在“誓师”,转头就要打过来了,于是,青壮箭在弦,刀出鞘,老弱人手一条哨棒,严阵以待。
但等来等去,等到的是吴家那边“人都散了”的消息。
这个吴浩,搞啥鬼?
但依旧不敢大意,绷紧神经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准信儿报过来了:吴家“免逋欠、免二税、减斛面、减租额”。
黄达瞠目结舌:吴浩!你疯了吗?!
赶紧召集亲信商议。
黄达的亲信,一文一武,武的就是大油脸,名叫魏松,黄家的庄头;文的不是啥管家、账房,而是黄家的一个清客,姓孙,名和,黄达一向倚为智囊的。
孙和还没到,门外来报,“阮小乙求见大郎。”
“阮岩?”黄达皱眉,“他来做什么?”
阮岩,黄家佃户,宋时排行第一的,称“大郎”,称“小乙”,前者尊敬,后者轻贱。
魏松:“我去瞅瞅!”
不多时,魏松回来了,脸上气色不对,“贼斯鸟递了个禀帖——大郎请过目!”
黄达接过,只看的两眼,便瞪大了眼睛,堪堪看完,一拳砸在案几上,盏儿托儿的都跳了起来,“反了他了!”
原来,这个“禀帖”,是代表一众佃户,请东人比照吴家,“免逋欠、免二税、减斛面、减租额”。
就在这时,孙和到了。
这是一个清瘦的中年人,黄达将禀帖递给他,“老孙,你看看——泥腿子要造反了!”
孙和一目十行,脸上微露讶色,却没有什么太激动的神情。
魏松走上一步,微微压低了声音,“大郎,这个阮小乙,留着大是个祸害,不如——”做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一了百了!”略一顿,“这件事,我去办!”
黄达踌躇了一下,看向孙和,“老孙,你说呢?”
孙和慢吞吞的,“老魏的主意,本是正办——蛇无头不行嘛!”略一顿,“可是,阮岩的那个‘乡社’,背后有教门的影子,不知深浅,不能轻举妄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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