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部下,都是一怔。
盱眙?
石珪只带了少数人马去涟水,麾下大部,都还在盱眙呀!
只有展渊一人,目光微微一跳,随即击节,“统制睿见!就是盱眙!”
怎样说呢?
“目下,盱眙尚为石部所据,”吴浩缓缓说道,“但我以为,过不了多久——不过十天半个月,盱眙,就会空出来了!
顿一顿,“原因呢,也简单!目下,在涟水,石珪的‘涟水忠义副都统制’,就是个空头司……空头副都统制!所以,他一定要尽快将所部转移至涟水——拖不得!”
“确乎如此。”季先沉吟,“不过,石珪转移所部,只怕不大容易,楚州居盱眙、涟水之中间,贾涉、李全,怕不会轻易容许石珪部过境罢?”
顿一顿,“这一回的情形,同上一回石珪‘就食楚州’,可不一样啊!”
吴浩:“是不一样。这一回,石珪抢的,不是老百姓的粮食,是端到了李全嘴边的、已煮熟了的鸭子嘛!”
顿一顿,“可是,正因为如此,李全才不会从中作梗——至少,我若是李全,就客客气气的送石珪所部过境!”
嗯?
诸人静候统制解说,统制却目视展渊,微笑。
意思是:不盈,你替我分说分说呗?
展渊点点头,“李全的目标,是并吞忠义全军——”
“其一,陈孝忠、石珪二部,合于涟水,正正给了他一口吞下的机会,不必再左瞻右顾、东奔西走了。”
“至于如何‘一口吞下’,那是另外一个问题。”
“其二,或有人问,力分则弱,力合则强,容陈、石二部合一,以一敌二,可言智乎?”
“其实不然。”
“陈、石二部合一,未必形成合力,反可能彼此冲突,自相消耗!”
“陈孝忠部下,并非人人都乐意奉石珪为主的——王兄就不乐意嘛!还有,张友、张山兄弟,似乎也有些犹疑?是罢,王兄?”
王义深点头,“是!”
展渊继续说道,“几位大头领心思不一,下头的人,想法必然更多,而石珪的脾性,也不是宽宏大度一流,若以力强逼,甚至以杀立威,莫说合力了,激变都是可能的!”
“李全虽也不是宽宏大度一流,不过,这个人很聪明,以上种种,未必看不出来?”
“其三,若不许石珪部过境,就得兵戎相见,忠义军同室操戈,高兴的,只有欲‘分化之、削弱之’的那班人,李全虽然嫉妒,但既要做忠义军共主,就得笼络人心,宽宏大度的姿态,装也装出来的,此时同石珪部开仗,可言智乎?”
“所以,统制所见极明,‘我若是李全,就客客气气的送石珪所部过境’!”
“不盈擘画明白!”吴统制总结发言,“各位且请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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