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贵人在朝堂上的帮衬,朝廷对义父的封赏才极为丰厚:正三品右羽林卫大将军,加授武散官为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加授虚衔为正三品的御史大夫,就连义父的两个儿子也加官进爵。
只等明年义父进京面圣,一应封赏都会颁布下来,义父可谓功成名就,日后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绝对不能有丝毫疏忽,否则煮熟的鸭子飞了不说,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就在安禄山满脑子跑火车的时候,却见张守珪站起身来,端着一杯酒,笑眯眯地对他说:“羊奴,这是京城贵人送来的美酒,堪称绝世佳酿,你也来尝尝。”
绝世佳酿?
安禄山错愕了一下,旋即惊喜道:“可是传闻中的火神液?”
张守珪微笑点头,目不转睛观察着安禄山的反应。
只见安禄山喜不自胜,却是没有半点犹豫,小心翼翼接过酒杯,先是闻了闻酒香,仰头一饮而尽。
“好酒,好酒!”安禄山的大脸盘子通红一片,粗大的毛孔里都似渗出了血滴,大声赞叹道。
张守珪满意点点头,倘若这个义子饮酒的时候有半点犹豫,只怕以后也留不得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张守珪又何尝不知道,安禄山谦恭的外表下,实则却藏着一颗狼子野心。
只是他还用得着安禄山,这个儿子也算得上忠心耿耿,只要他还在,一时间就不会出什么乱子。
话虽如此,张守珪还是敲打了一下安禄山:“羊奴,此次行事一定要慎之又慎,天运司和暗影司的天醒者如今倾巢而出明察暗访,你异能者的身份若是被他们识破,只怕为父都保不住你!”
安禄山心中凛然,却是眼圈通红地看着张守珪,哽咽跪拜道:“多谢义父提点,当年若不是义父为羊奴治病疗伤,羊奴早就成了孤魂野鬼,又哪里有今日这番境遇,义父于我是再生父母,是引导我走出黑暗的灵光神!”
好嘛,连你信奉的拜火教的神灵都搬出来了,那我还能说什么?
张守珪微笑点点头,亲自上前搀扶起安禄山,少不得又是一番宽慰和勉励。
安禄山含泪告别义父,待得出了府邸行至无人处,脸色霎时阴沉了下来。
他异能者的身份就是一把双刃剑,在大唐属于见光死,可也因为异能他才能为张守珪所用,为张守珪所庇护。
虽说这两年来,他帮张守珪干了不少脏活,包括监察四个制造阴兵的秘密基地,也算是掌握了张守珪的一些把柄,可这些都是虚的,压根对张守珪构不成任何威胁。
至今安禄山还没有摸清张守珪身后的贵人究竟是谁,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他又怎么敢轻举妄动?
说到底,如今他不过是个小人物,是大人物手里的一个工具而已。
一想到四个秘密基地几千号人都要被灭口,其中不乏拜火教信徒,安禄山握紧项链上悬挂的火焰胸牌,沉重叹息一声:“吾主全能之神马自达,原谅您的信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