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腋
晕了。
如此两次之后,她们再也不敢动弹,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而她们此时,也回味过来,这一幕,是何等地相似。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令人难忘的深夜。
诶,莫非眼前这个人,又是许……买棺材的指使的……杨飞雀眼睫毛轻轻颤动,不敢睁开,已经有点怀疑人生。
杨飞燕则是满脸欣喜,感受着脑袋上熟悉的疼痛,她也已经明白过来,放心地趴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吱呀”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杨飞雀身子一抖,又是一圈破空而来。
她灵活的小身板,变的滑不溜丢,丝滑无比的从床上扑下来,冲着进来的熟悉身影,喊道:“你再打。”
“砰!”
纸人又是一拳,眼眶乌青。
眼见这一幕的许平,看她顶着半个熊猫眼,噗嗤一声,直接笑了出来。
“飞鸿,回来。”
许平伸出手掌,掌心一圈黑洞,直接将纸人吸了进来。
杨飞雀被这一拳头,砸的有些懵逼,见到许平进来后,直接暴怒:“我跟你拼了。”
她也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人,直接挥舞着王八拳,捣腾着小短腿,冲了上去。
许平伸手按住她的脑袋,杨飞雀逼着眼睛一通挥拳,拳拳落空,气的她小嘴一瘪,眼眶蕴着泪珠,就快哇的一声了。
“别打了,你这样是打不死人的。”许平继续杀人诛心。
一听这简直不是人说的话,杨飞燕终于遭不住,哇的一声,还没叫出声来,就被许平一把按住嘴巴。
“不许叫。”
杨飞雀心里委屈,哪有这么听话,一口银牙顺势咬在他的手指上。
“嘎嘣!”
差点把牙给咯掉了。
我有铜皮铁骨……许平抽回手掌,皱起眉头,嫌弃地擦了擦手上的口水:“你们怎么又和白莲教混在一起去了?”
杨飞雀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不说话。
“你要不说话,那我就当你与他们同流合污,狼狈为奸,杀人放火……”
“为了救我弟弟,她们拿我弟弟要挟。”
许平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不找我帮忙?”
杨飞雀放下手掌,顶着满头的包,顶着乌青的眼圈:“我是杨门女将的后人,怎可凡事假借人手。”
还有这骨气……许平愣了一下,问道:“所以你弟弟,现在还在他们手上。”
杨飞雀身上的气势一堕:“嗯,本来说好杀了那个黑鸦,我和妹妹就可以带弟弟走的。”
许平不置可否,讥讽道:“这你也信?”
“我没有办法……”杨飞雀的声音渐渐渐弱,声如蚊蝇,甚至小小的身子,都在颤抖着。
“弟弟我们是找到了,可却被他们喂了毒药软禁,若不这么做,他会死的。”
这算是扶弟魔吗?
许平不知怎的,忽然心升这个念头,“唉,你弟弟被关在哪?”
杨飞雀脸上一喜,眼前这人出手,肯定十拿九稳,她刚要开口,又顾虑道:“可他身上的毒,你没法解。”
许平一脸自信:“区区解毒之法,不值一提,难道在你眼中,难道我就只会玩些不入流的玩意儿?”
杨飞雀点点头,表示就是这么理解的,不过转瞬间,她又来个变脸:“他被关在白莲教在省城的据点,往西三十里的一个尼姑庵里。”
许平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床上趴着的杨飞燕,目光在拱起处刹那停留,他轻咳一声:“咳咳,她怎么了?”
“呃……睡着了。”
杨飞雀也是一脸无语。
许平扶额叹息,“你家有着调的么?”
杨飞雀没有回答,眸光锁定,道:“你打算怎么救,我要和你一起去。”
“谁说我要亲自去救人了,你刚才不是说要靠自己么……”许平走到房间的桌子上,拿起一叠白纸,抖了抖,“有它们就够了,而且,我也想看看,你这个杨家女将的后人,有没有得到真传。”
杨飞雀心中有些猜测,“什么意思?”
许平巧指如花,已经开始裁剪纸人,随口说道:“我会赶制一批纸人,由你带队指挥,去那个尼姑庵把你弟弟救回来。”
“至于他身上的毒,等你把他救回来后,我会找人帮他解毒的。”
杨飞雀一听满脸感激,跑到许平身旁,看着他裁剪出一个又一个纸人,等我把弟弟救回来,我一定让他给你磕头致谢。
“那你怎么不磕?”许平开了个玩笑。
哪知杨飞雀当真了,直接就要拜倒,却被一股柔风吹拂起来。
“你这个人真没情趣,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以后怎么找得到男人。”许平还是在开玩笑。
杨飞雀脸色瞬间一片血红,本来是想说,她理想中的另一半,不是个爱开玩笑的男人。
但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
许平专心的裁剪纸人,一时也没搭理她,这些纸人制作简单,但也有缺陷,那就是实力不太够。
对付一般人肯定不再话下,但是对付武功高强的,可能就不太行。
不过优势就是数量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闲着无事的杨飞雀,站了一会儿,只得跑去倒了一杯茶,静静的伺立在旁边,望着被窗边阳光覆盖的许平,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
是夜,漫天星河被乌云遮掩,夜黑风高。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出了旅馆,径直投入夜色。
杨飞雀胸前鼓囊囊的,塞满了纸人,带着睡醒之后,一脸诧异的妹妹,直奔城外的尼姑庵。
“姐姐,你们下午说什么了?”
她只是觉得奇怪,自己的这个姐姐,脾气属于火药桶的,一点就炸。
可为什么刚刚,看着她端茶倒水的模样,竟有种小女人的感觉。
“没事少打听。”
“哦。”
深夜,又传来一声儿:“你说,许大哥这么帮咱们,会不会是……”
“砰!”
后脑勺挨了一击,她瞬间闭嘴,只听见杨飞雀清冷的话语:“那叫等价交换,他还拿了我的一滴血呢。”
……
太古仓。
守在铁栅栏外的洋人,不时传来一阵阵的交谈,似乎是在争论,城里哪儿的姑娘更美、更白、更浪。
忽地,一众洋人停住了议论,瞪大了眼睛望着面前摇臀扭胯的女子,款款走来。
“哒哒哒!”
高跟踏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只见这女人,来到一众金发碧眼的大兵面前,轻启红唇。
“法克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