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蟒急忙拉着我介绍起来,无非是怎么怎么的厉害,怎么怎么的有本领。
东一榔头,西棒子的。
说来说去,也没说到正点上。
“李先生,你好。”
刘秘书没有理会王蟒的吹嘘,礼貌性地伸出手来。
我伸过手去,还没完全握住,他便抽了回去,侧身请我上车。
我心中顿时不悦。
这个‘金丝猴’,看不起我。
受上次的影响,我对新山煤矿本就没有什么好感。
现在,又被这样轻视,真的很想转身就走。
可看看王蟒那恳求的眼神,只好当做没看见,忍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这家伙前言不搭后语的,说明了请我来的缘由。
新山煤矿以北,有座露天煤场,叫北煤场,属地销科管理。
平时,用来储存开采出来的原煤。
北煤场的煤山很高,且坡度很大。
车子如果要拉煤,必须开到煤山上,由挖掘机进行装填。
所以,速度比较慢,经常会出现拥堵。
一个星期前的傍晚,煤山上发生了一次长达五个小时的堵塞。
对于拉煤司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再加上这时又下起了小雨。
使得早已急不可耐的人心,更加烦躁。
只要前面出现一丝缝隙,便会踩着油门往前猛挤。
北煤场有个管理员,叫老周,十分敬业。
眼看雨下得越来越大,车却堵得越来越密,心里一急,披着雨衣上山指挥。
就在疏通的差不多的时候。
脚下的煤山出现了松动。
前面的车子刚刚开上去,就不由自主地退了下来。
而后面的车子以为可以走了,一脚油门往前轰。
‘咣当’一声,两辆车撞在了一起。
可怜的老周,就这么硬生生地搓成了麻花。
到医院没撑过一个小时,咽了气。
“真是好人没好报啊!”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叹息。
如果他不那么敬业,或许就不会出事了。
“是啊!”
王蟒点点头:“据说那场面,很惨。”
“哼!”
这时,开车的刘秘书发出一声冷笑,嘟囔了一句:“没那么高尚,如果那天煤山出了事,作为管理员的他,难辞其咎。”
我眉头一皱,对这个人从不悦,上升到了厌恶。
想来王蟒也是如此,不过却没说什么,忍了忍接着往下说。
老周是四川人,没结过婚。
身边只有一个六岁的外甥女,叫小玲。
新山煤矿一边通知四川老家,一边准备处理后事。
至于小玲,有人建议让她到医院看老周最后一眼,等四川一来人,再进行移交。
可谁也没有想到,当小玲走到病床前喊了一声‘舅舅’的同时。
早已死去多时的老周,忽然睁开的双眼。
一行血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小玲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嗷’一嗓子,晕了过去。
“什么,睁开了眼睛?”
听到这里我头皮一紧。
死人睁眼,可是大大的不吉利。
就在这时,车子忽然一阵晃动,差点掉到沟里。
“刘秘书,怎么回事?”
王蟒不悦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