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当真是烧糊涂了吧!
“我没有装模作样!只是……”
他想解释,她却没耐心去听,烦躁地捂住耳朵低呵,“我要休息,你出去!”
罢了罢了!走就走!唉!明明这昭华院是他的居所,如今竟被她霸占被她赶,他还不能跟她对抗,当真是最憋屈的丈夫!
琅风院中,
日上三竿之际,傅谦才清醒过来,费力睁开眼时,便察觉自个儿光着膀子,未着衣衫!
依稀记得,昨天好像发生了些什么,瑜真!瑜真中了药!
担忧的傅谦猛然坐起来,又想起太夫人好像让傅恒留下救她,那么他们,这一回,真的要圆房了罢?
原本就是夫妻,圆房也是应该,他还能找谁控诉心中的不甘?
倒是他,回来后也是昏昏沉沉,身烫心烧,如置火炉!似乎也中了药,恍惚间,好像有女子为他脱衣,动作轻柔的覆贴着他……
瑜真?肯定不可能是她,到底是谁?难道他……在迷糊间睡了哪个女子?
掀被一瞧,惊见床上有落红!那就不用怀疑,肯定是了!
心如旧,身难守,
缠绵之人无情爱,惟有迷心沉欲海。
正思忖间,听见门口有动静,傅谦抬首一看,来人竟是小禾!
自她入府后,傅谦就没让她留在他房中伺候,而是让她去了太夫人院中,如今她又怎会过来,拿着新衣,还说要伺候他起身?
“八爷终于醒了,奴婢早起时看您睡得那么沉,也就没叫醒您,”
看她眉眼含羞,低眸巧笑的模样,傅谦瞬间想到一种可能!
他,昨晚睡的人,是小禾!若是他房中其他女子,他还可认为是他一时情难自禁,强了人家,可小禾,明明离他那么远,她若过来,必是太夫人有意安排!
一旦他睡了她,不纳为妾都说不过去!毕竟,她的清白已毁在他手上,他还能无情的拒绝么?
可是勉强纳了又如何?他根本不爱她,往后也无法发自内心的去疼她,那么她的日子,必不会好过。
如此想着,傅谦深感愧疚,“小禾,昨晚我……”
未等他提及,小禾忙道:“八爷中了药,并不是故意欺负奴婢,奴婢明白。”
一口一个奴婢,他听着甚感无奈,提醒她不需妄自菲薄,
“其实你不必自称奴婢,额娘说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从没把你当丫鬟看待。”
“噢,”听八少爷这么说,红着脸的小禾又赶紧改口,
“我都懂的,我只是个农家丫头,能得八爷收留我和我哥,还给我哥找差事做,这样的大恩大德,今生无以为报!能为你做点什么,也是我的荣幸,我绝不会不自量力,让八爷负什么责任。”
呃……他好像也没说,要负责罢?虽然的确明白,应该负责,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先说了出来,他还能说什么?若是不负责,便是看不起她农家女的身份了罢?
“女子的清白尤为重要,你既然失了身,我若不要你,你又该嫁给谁。”
小禾不由暗叹,八少爷真是个好男人,但又很怕自己配不上他,“我可以终身不嫁,一直伺候太夫人!”
那便是他一生的罪过了!
可是草率的纳了她,往后她会不会怨怪他,给不了她应有的温存?他是不是应该与她说清楚,他给不了她爱情,只能给名分,希望她不要有其他非分之想。
犹豫的傅谦正打算开口时,忽听她说了句,“昨夜,八爷一直在唤一个人的名字,估摸着,是把我当成了她……”
她……他能唤谁?恐怕只有瑜真了!难不成,他在迷糊间,竟当着小禾的面儿,唤着瑜真的名字!
如此说来,小禾已经知晓了他不为人知的心思!正忐忑间,但听她又道:
“八爷唤的是……瑜真……”
“唔?是么?大约是……听错了罢?”傅谦假装毫无察觉的模样,尴尬一笑,飞快地思索着该如何掩饰!
其实她只是听到他的喃喃细语,说得并不清楚,但是很像九夫人的名字,当时她还以为自个儿想太多,八爷怎么可能念自己的弟妹呢?
但此时此刻,他眼神中的恐慌,越发令小禾笃定了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