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菅人命?!”
李然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又起了变化。
“你们这群心狠手辣的歹人,居然还有脸说出这四个字来?!”
“你们往水井之中投毒之时,可曾想过那些因中毒而亡的无辜百姓?又何曾想过你们这也是在草菅人命?!”
“怕死?怕死的话当什么恶人?安安生生的当个普通人有什么不好的?你以为你办成了这件事,你家主公便能许给你多大的荣华富贵来?…到头来不还是一样要杀你灭口的?!”
李然这话说完,果然是有所成效。那名歹人是一脸茫然的望着李然,似乎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若不信?呵呵,要不要我现在就把外面的那些暗桩都给叫进来,你看他们是先对我们下手,还是先对你下手?”
李然的一番话说完,手中的包裹所淌下的尸汁已经快滴到那人的嘴里了。
那人拼命摇头想要摆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然的手一寸一寸靠近他的嘴唇。
对于这些个毒物,他自是再清楚不过的。这些毒物,不过是喝了点浸提过的水,便足可令半个城的人都中了毒。倘若这些腐败酸臭的汁水若全都进了他体内,那他还能不能看见明日清晨的太阳,也真不好说了。
那种痛苦,那番惨状,便是想一想也令人头皮发麻!
“等等!”
“我说…我说…”
正如李然所言,他其实也知道自己或许真的命不久矣。可即便是死,那也要痛快的死法,如此折磨人的死法,他决计不想尝试。
李然闻声,示意孙武与褚荡暂时将此人松开一些。
“好,那我就最后问你一遍,此事究竟是何人主使。”
李然似乎已经没有多少耐性,问话时语气显得格外的低沉,隐隐间透着一股凛然之气。
“卑人…卑人乃丰氏府上的家丁…”
那人吞吞吐吐,战战兢兢的模样,便像是说完这些话便立刻会被李然灭口一般。
“丰氏…莫不是伯石大夫府上?”
此人并未再说,只颤颤巍巍的略微点了点头。
听他说完,李然当即让孙武亲自将此人给看管了起来,并暂且将其藏匿在了一处隐匿之所内。
而后,在孙武与褚荡的护卫下马不停蹄的连夜去了子产府上。
……
“李然?深夜造访,究竟是出了何事?”
子产见李然这时候前来,必然是出了极为要紧的事情。所以,原本将歇的他,甚至是来不及整顿衣衫,竟是单褂跣足而出。
<b/> “禀大夫,事情已经调查清楚,此皆为上大夫丰段丰伯石所为!”
“料来,他定是想借城中的病由,败光大夫在国人心中的威望。届时可联合其他一众卿大夫,以民怨为由,以此胁迫大夫废止新政。届时,若大夫还想反抗,只怕也已是不及了。”
“未曾想,身为一国上卿,手段竟如此狠绝,为达目的竟是这般的不择手段!”
李然将今晚之事悉数告诉了子产,而后又如是补充道。
“没想到,还当真是这只老狐狸…”
子产点了点头,脸上凝重之色一时堆积。
“但是,然以为,现在还不是清算此人的时候,城内的病情尚未结束。若此时出现动乱,后果将不堪设想。”
李然的目光十分长远,他非常清楚,此事要想一劳永逸,那就必须是等待时机。
这个想法倒是与子产不谋而合。
他不由是点了点头,认同道:
“子明所言有理,此事本卿自会处置。还需劳烦子明是替本卿继续关照着郑邑内的情况。”
“对了,至于今晚之事。本卿也不希望在外能多听到一个字,明白么?”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无论李然还是孙武,皆是毫不犹豫的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