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有失手的时候,不能怪方运。”
“问题是,方运若不能考中秀才前十,就不能上书山,就等于输了,必然会自毁文宫,太可惜了。”
“不过这种事也说不准,或许方运没出问题。”
“唉,身为玉海人,谁不想他好一些?只是我昨曰听说施德鸿和童黎已经提前庆祝了。”
方运默默地向前走,虽说这些人都同情他,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讥讽他,但他心里还是有些发堵。
杨玉环用力握着方运的手,紧紧地靠着他,希望可以舒缓他的心情。
奴奴也觉察方运的心情,不再玩闹,默默地陪着,偶尔用伸出舌头舔舔方运的手。
整个玉海城的人都关注方运的书山赌局,而参与今年考试的童生更是人尽皆知,所以昨天施德鸿和童黎稍一传扬,各地的童生就全知道了。
“方运,我们相信你!不要被那些小人重伤!”
“对,我们相信你有大才!”
一些不愿意看到方运失败的童生陆续鼓励方运,有些人十分激动,根本不相信方运连秀才都考不中。
方运只能强颜欢笑来向这些人点头致谢。
那些童生很默契的为方运让路,让两个人很快走到张贴金榜的墙壁附近。
这里几乎是最拥挤的地方,不过周围的人都非常礼貌地为方运和杨玉环让出一点空隙,这是玉海府的童生们唯一可以表达感激的方式。
“方兄,听说你经义写的极好,起码是鸣州,今年玉海府的茂才非你莫属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一旁响起。
方运扭头看着童黎,目光冰冷。
童黎继续大声道:“恭喜恭喜方茂才!如果我所料不错,从今天开始,你的新别号就要改成方五甲了!啧啧,十国前所未有啊!等你当上状元的那一天,你一定会成为大名鼎鼎的方全甲。”
一旁的童生都听出来童黎是在讥讽方运,一人忍不住怒道:“童黎,你怎能如此无耻?和庆国人联手来害我景国子民,你还有一点良心吗?”
童黎诧异地问:“这位兄台,你是妖蛮派来挑拨离间人族的歼细吗?十国以前是相争,但自从与妖蛮的千年不战协议失效,我十国就不准相互征战,只能通过文比来占领对方的领地,可以说十国同气连枝。这些年庆国也曾派兵帮我景国杀妖蛮,现在我向施兄学习,怎么会无耻?”
“你……”那童生气得面红耳赤,童黎这话虽然是狡辩,但也句句在理。庆国和景国曾有国仇,但那是几十年前的事,圣院一直在淡化各国之间的矛盾,争取在妖蛮大举入侵前把人族拧成一股绳,可以发挥更大的力量。
所以哪怕童黎和施德鸿来往频繁,许多高文位的景国人也不便斥责童黎,避免被扣上挑拨离间人族的帽子。
“方兄,你说是不是?我这个庆国人不远千里赶到这里,就是为了与贵国文人合作,共抗妖蛮。”诗君弟子施德鸿微笑道。
方运心情极差,看了看两人后并不搭话,这两人明显是在诱导他开口,然后逼他生气,等榜单一出,则进行最致命的打击。
就在这时,文院的正门打开,众多身穿黑色衣服的差役从里面走出来隔开人群,隔离出一条通往张贴告示处的通道。
不一会儿,多位官员从文院中走出来。
在一群身穿官服的人中,一位身穿便服的青年气质格外出众,如鹤立鸡群,他的眉目间有淡淡的苍凉,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青年人应具备的神态。
所有人都对那青年人恭恭敬敬,只有几个官员的态度无比谄媚,而那青年根本不拿正眼看那几个谄媚的官员。
很多人不认识这人,但施德鸿面露喜色,颇为自豪地扫了方运和其他人一眼,仰头挺胸向那人走去。
童黎急忙跟过去问:“施兄,你认识这人?这人气质如此不凡,起码是翰林吧?”
“翰林?你太小看他了。他四年前就已经是大学士,比我老师更早一步。”
“你怎么拿他跟诗君相比?可千万别让令师听到。”童黎好心劝说。
“哈哈哈,不是我拿他和恩师比,而是恩师一直说自己不如这位。”(未完待续。)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