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卿高声道:“镇龙谷的王公子已接连斗败了西列七山,率先进入‘重阳四尊者,。诸位可有异议么?”连问了三遍,四周鸦雀无声。
小青心里蓦地一动:“奇怪,王娘子野心勃勃,对青帝之位志在必得,他让萨守坚作先锋,耗去了一个至为宝贵的名额,自己却不在三十二位挑战者中,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王重阳朝四周拱了拱手,正跃下台,忽听远处传来一个柔媚的声音:“且慢被他斗败的西列七山没有异议,本宫却有异议。”
众人哄然大哗,小青心里更是猛地一沉。
只见一个黑衣女子踏波飞掠,翩然跃上了高台,笑吟吟地凝视着王重阳,柔声道:“王公子,你来自镇龙谷,本宫也来自镇龙谷。不知你自封为钅镇龙谷,的出战者,可曾经过谷里的父老乡亲们同意了么?反正我第一个不同意。”赫然正是李少微
众蛇人又惊又恼,愕然不解,赤离火喝道:“李巫祝,你是圣上、娘娘带来的宾客,我们始终敬你信你,为何今日突出此言?”
李少微嫣然一笑,道:“赤长老,我可不是你们的女娲娘娘带来的巫祝,而是她的师父。你和女娲娘娘的师父说话,是不是该客气一点呀?不如你问问娘娘,究竟是她手下的王圣使适合代钅镇龙谷,出战呢,还是本宫更加适合?”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望向小青。
众人纷纷转头望来,小青脸上火辣辣一阵烧烫,还不待说话,心里突然像被尖刀乱刺,痛得眼前一黑,连气也吸不上来了,惊怒、羞窘、恐惧、迷惑……就像兜头盖脸的黑色浪潮,将她瞬间卷溺。
三尸金线蛊虽然不明白这女魔头经脉未愈,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生龙活虎,但一路同行,颇为了解她的心性,她既然对青帝之位志在必得,势必无所不用其极,如果自己敢不依从,只怕立刻就要死在这心蛊之下
当下忍痛点了点头,颤声道:“你……你确比王圣使更适合……更适合出战……”话没说完,已疼得脸色煞白,浑身尽是汗水。
众人哗然,王重阳瞧出有异,脸色大变,顾不上说话,径直冲跃到她身边,把住脉门,将真气绵绵不绝地输入。
李少微格格笑道:“多谢王圣使让贤,本宫只好却之不恭啦。”
王文卿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纹,淡淡道:“既然王公子自愿让出‘镇龙谷出战者,之位,就由这位李元君代他进入‘四尊者之战,……”
“慢着”西面的廊桥上有人叫道,“王重阳让给你的,不过是钅镇龙谷,的出战者位置,可不是‘西列八山,的至强之位你要想进入‘四尊者,,除非将他打败的‘西列七山,也全都一一打败了”
周围顿时爆出一片雷鸣的呼应声。
有人朗声道:“张兄所言甚是。这位娘子,若想位列四尊者,需得先打败我憬照山,独孤一鸿才是。”青影一闪,一个头戴碧纱帽、身着唐代绿褥袍的男子跃上高台,手摇折扇,洒然自若地站在李少微面前。
李少微笑吟吟地打量了他一眼,又环顾台下,摇头道:“打一个也是打,打七个也是打,还有哪几位不服的,不如一起上来吧。”
众人大哗,三十三山虽然各行其是,彼此不服,但对新到的外来者都怀厌恨,哪怕是王文卿这样深受青帝宠信的“国师”,也暗暗排斥,此时见这黑衣女子如此张狂,无不起了同仇敌忾之心,一时间汹汹怒骂,此起彼伏。
有人喝道:“好臭婆娘既有这么大的口气,老子就来看看你能打出多么响的喷嚏”一个穿着汉代曲裾的大汉凌空跃上高台,双手横握着一柄七尺长的斩马刀,昂然怒目而视。
接着呼喝声此起彼伏,又有四个衣着各异、兵器不一的男子跃上“一阳台”,分别是“连行山”、“如意山”、“清静山”、“忘忧谷”、“光明山”的诸位出战者。这六人方才被王重阳以雷霆之势瞬间击败,正自郁郁不乐,见有此机会,岂肯错过?
此时小青心内的绞痛已大为缓和,见王重阳紧握脉门,满脸关切地凝视着自己,脸上一烫,轻声道:“多谢啦”挣开手,满腹疑云地注视着台上,不知李少微何以如此托大,竟敢孤身斗战六人。
心念一动,转眸朝王文卿望去。却见王文卿亦眉头微皱,掩抑不住惊讶恼怒之色,显然也被李少微的这番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