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山脉的扩展、河流的成型,冥土法域剧烈的波动起来,银孝娥用来隐匿法域的神力因而破碎,整个冥土法域重新显现出来。
游荡四周的游魂见状,退避、逃离。
只是,这山一显,却和从前截然不同,谷峰化为山脉,山边伴着长河,阁楼院依旧位于山谷,只是这山谷现在却成了一条山脉的央。
山脉与河流延伸了百多里,法域相伴,迅速扩展。
“这……”
院里,白判、黄觉与两个鬼仆,感受着脚下震动,看着整个法域的扩展,顿时目瞪口呆。
神灵本尊不理会他们的惊讶,在心盘算了一下。
“山脉与河流足有百多里,如此算来,法域确实暴涨不少,应足以承载那些魂儿了。”
念头落下,他一甩袖,袖生风,飞出一道道魂儿,漫天飞舞,落在山上和河边。
这些魂儿一落地,就各自显化出形态,有的是人,有的是飞禽走兽、游鱼鳞甲,没有一个妖魔精怪。
法域与神灵相连,本尊立刻掌握了情况。
“那些妖魔,难道因修炼有成,都成了无神论者?竟没一个信奉、敬畏山神与河伯的。是了,妖魔若死,魂魄一般都会被人摄去,哪里能来冥土。”
在他转念的时候,落地之魂已经有了动作,那群人先是迷茫,接着回过神来,纷纷跪地,朝阁楼院叩拜,而走兽飞禽,则漫无目的,游鱼鳞甲更是直接入水。
不过,随着魂儿落地。无论是人,还是其他,身上都升起一道道精纯的香火念头。
“嗯?没想到在冥土的信民之魂,也能提供些许香火,倒是意外收获了。”
收敛念头,邱言透过法域,安抚众魂。
那些人形之魂,多为妖魔所杀猎户,或溺亡之人,妖魔修为稍高。就懂得吞魂,再加上时间太久、阳气气血的冲击,能留存至今的不多,只有千人。
与之相比,反是飞禽走兽、游鱼之类的为数众多,这些野生生灵,未开灵窍,懵懵懂懂,心如白纸。一旦生出对鬼神的畏惧,就格外强烈。
“这也算是步入正轨,不过冥土法域的扩展,要循序渐进。现在借两个神位,一口气扩展暴涨,日后就只能让法域缓慢扩张了。”
邱言正想着,神灵本尊忽然发现院外有一道与众不同的魂儿。
这道魂儿站在院外。一动不动,身上气息隐约与院灶火相连。
“这个人不是山神与河伯的信民,而是灶神信民。严格来说,是第一个来到冥土的、属于我的信民。”
想通这点,神灵本尊沉吟了一下,便将这道魂唤了进来,询问了一番,这才知道,此人竟是远宁城有名的茶馆、奉羽号的东家,因被一场激战波及,茶馆崩塌,惨遭压死。
“你说那远宁城,有道士和妖魔,在光天化日下,拼斗了一个多时辰,波及了小半个城池?”
听了这叫陆井的信民之语,邱言疑惑起来。
“远宁城神道齐整,就算有神通之士拼斗,最多如我当年那般,持续短短时间,时间一长,就会有神祇出面干涉……对了!都城隍被突然间押上天庭,而那道城隍吕良一心重修,无心他顾,远宁城因此而陷入神道空白,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邱言不由生出一丝忧虑,那远宁城乃远宁府的治所,是书生分身的户籍所属,更是刘怀等人老家,牵扯这亲缘因果。
“不过,如今与道城隍交恶,本尊若是出了灵山范围,深入剑南道,立刻就要遭遇袭击,那吕良即便神位不稳,至少有四品之能,更能调动一道民愿,只有积累足够的实力才能对抗,这么一来……”
想着想着,他渐渐有了主意,随后又与陆井说了两句,便分出一点神力,融入对方体内。
“你读过书,更经营过茶馆,通晓经营、统筹,不妨便做这冥土众魂的领头人,带他们建设冥域家乡。”
陆井闻之大喜,赶忙表明心迹:“在下定不负神尊所托!”接着便识趣的退出院,张罗着、组织去了。
看着陆井退去,神灵本尊的目光扫过白判和黄觉,开口道:“你等随我也有段时间了,心意我早就清楚,眼下我要开神司,不知二位愿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听了这话,黄觉还有些懵懂,但白判却是心花怒放,欢喜不已的上前,连连称愿。
“付出总归总算是有回报了!”
黄觉也反应过来,上前一步。
“我执掌灵,有条分支,五道为小丘、神七品,四道为大山、神品,你二位与我本有同僚之谊,不能屈就,就都做个品山神吧。”
话落,神灵本尊摊开五指,手飞出一枚印章,印背上山河相缠,显化出两枚虚幻符篆,散发神道气息。
这两枚符篆,并非神灵符篆,而是由大山神之位衍生出的两个符篆投影,与神灵符篆有着相同威能,可用于册封从神。
从神不比正神,不是天庭赦封,神躯内为符篆投影,所以能被上级神灵生杀予夺。
这与被剥了神位的鱼妖不同,鱼妖神位来历不正,而邱言又是以上神法职予以剥夺,因而难以抗拒。
符篆旋转,分别落在黄觉与白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