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几名沼兵疾奔过来,来到跟前,抱拳道:“启禀大王,德赢他们似乎抵住了佛光,有复苏迹象!”
膘信楞了一下,这才道:“沼神不在,他们如何能抵御佛陀之力?”
旁边,一名原人打扮的瘦削男走上前来,提醒道:“大王,那些个人醒来还是昏迷,都已不重要了,他们的人马咱们无需指挥,放着这大好城池,不愁他们不动心!”
“军师说得不错,让那撒落他们在这里抢吧!”膘信笑了起来,一脸欢愉,“潘向小儿不是要算计我么?就让他算计,我将这几个部族留在这里,给他杀,等杀得精疲力竭了,我再来渔翁得利!”
话一落,他一勒马绳,挥动手臂:“行了,咱们该走了。叫儿郎们先将东西放下,一个县城而已,不必留恋,快快行进!”
那瘦削军师却出言提醒:“大王,莫忘了留下人马照看匠户。”
“军师说的对,都依令而行吧。”
没过多久,县城外的一支沼兵人马就调转行进方向,随膘信进发,这队人马人人精壮,显然战斗力不凡。但城浩劫,并未因他们的离开而结束。
城池内外,民怨沸腾,渐渐腾空;
远处的土丘上,佛光依旧,但内里却多了一道虚影。
葛洛兰盘膝而坐,身上隐隐浮现一道灶公虚影,口兀自说着:“心诚!只要真心诚意的祈神,灶公老爷就会保佑我等平安!”
旁边。几大部族的族长,连同德赢在内,都是艰难点头。
随着念头的汇聚,灶公神影越发清晰。
………………
考场上。邱言微微歇息,接着酝酿情绪,又抬比写下第二段——
“西南多山,诸族杂居。堪称四战之地,南有五沼,西则有番。若因沼而疏番……”
………………
剑南道西疆,千年绝壁。
绝壁上,身着僧袍、裸露一臂的番僧,静静眺望。
他的双眼泛着光芒。
末了,番僧闭上眼睛,眼眶边青筋抖动,渐渐隐没,过了好一会才道:“永平军已经出军,但并非张杜陵的嫡系精锐,不过人数不少,足有两千人,带走了近半战马,用以快速驰援。”
番僧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足够了,国师是为了普度众生,而本王是俗人,目的则是战马。他张杜陵有着建功立业的心思,可惜被困永平,我番部主力在北,沼人则被宋渊震慑,张杜陵只能落个不上不下,当然不甘心,想要行险一搏,却只能为本王做嫁衣。”
“二王既然已有决定,这便动身吧。”番僧说着,转身向后走去。
在他前方,站着一排一排僧袍男,但样貌各有不同,放眼望去,足有百人!
腾腾气血,在众人上方升腾飘动,在半空凝成一尊佛影。
“正该如此。”二王笑了笑,眼闪过一道阴影。
心魔念头在思维潜藏、流转。
………………
考场上,邱言再次停笔,思考起来。
时间已近午时,有人起身交卷。
但邱言丝毫不受影响,没过多久,再次下笔,开始推演战局。
心有腹稿,邱言写得极快,一连写了三种可能,第一、第三都只是陪衬。
这第二种,说的是沼人诸部联合,攻入边县,然后分兵而动,一部分留作诱饵,吸引大瑞援军,另一部分则化作奇兵。
接着,他笔锋一转,又写到军镇边将好功,贸然出兵,了番人之计,损失惨重,更失了不少战马,丧失驰援之能,而军镇本部则投鼠忌器,不敢再动。
一笔一笔,将沼人与番人的动向,用推测、猜测的口吻写了下来,到了最后,又根据三种战况,分别描述应对之法,并指出敌方可能存在的隐患,提出了“剿抚并重”的方针。
但写着写着,邱言却皱起眉头。
“军势都好推演,只是那一百番僧,个个气血充盈,比前世的特种兵还要强横,不知大瑞可有兵马能与之抗衡。”
他虽靠着神念和心魔,能掌握沼人、番人动向,可对大瑞的军镇不甚了解,所以这篇兵策,只能提出应对的思路和方法,难以深入到具体细节。
“也罢,用人之道本就要择人处位,行军打仗终究是将领之职,宋渊和张杜陵二人镇疆多年,兵法、见识定然远强于我,我这一篇不过为了抛砖引玉。”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写下最后一句——
“胜不可专,败不可不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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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胜不可专,败不可不专”出自《虎钤经》[宋],后面章节会有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