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户洒进厨房，陆闻总算停下大笑。
“才两个星期，十四天。庞福就做出了自己的牌子了？
当初。
我学艺几年出师，又没日没夜忙了几年，才拥有第一家店铺。
庞福。
我还真是看走了眼，愣是没瞧出你这小子的底蕴。
菠菜馒头，还有这我无法破解的甜菜馒头。
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头壳里传来一阵剧痛，陆闻的脑子像是要炸开。
还好报信的伙计手快，赶紧搀扶住老板。
“老板，没必要这么纠结。庞福馒头卖得好又如何？我们不还有包子吗？
早餐，肉包子才是重点。”
醍醐灌顶。
好像清泉流入脑子，陆闻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眼里重新焕发光辉。
“对！虽然陆闻的馒头抢了我们不少生意。但那些想吃包子的客人一直没断过。
我还有机会！
走，赶紧去店里！”
瞧着一地的各种面粉和食材，伙计问道：“老板，地上的这些东西要带到店里去吗？”
陆闻抠门是出了名的。
按照惯例，实验用的食材都要搬到店里再利用。
不卫生？不新鲜？
在钱面前算个卵……
瞧着眼前收拾面粉袋的伙计，陆闻想起前段时间，庞福和他吵架，愤然离职的事。
他让庞福用隔夜肉做酱肉包子，却被断然拒绝。
隔夜肉虽然有味道，但多加调料的话，客人是吃不出来的。
至少，开店的这几年。
陆闻从未被抓到过。
可庞福却以客人健康和包子的味道为由，拒绝服从命令。
还坚持倒掉其他隔夜的馒头包子。
“和钱过不去的小子，我就不信了。你还能做出比我还好吃的包子！
你用三轮抢我的生意，那就别怪我用同样的法子……”
日上三竿。
快到午饭饭点。
街上行人多了起来。
大多蓝布衣，黑布鞋。
其中有几件65式军衣。
看着整洁，挺拔。
汪诗如也一身浅绿军衣，站在店门前。
粗壮的麻花辫搭在后背。
踮起脚尖，急切地望着过往的人。
门口放着的蒸笼里，馒头包子整整齐齐。
一个都没卖出去……
“我们家的东西就这么难吃吗？”汪诗如看着空空如也的装钱抽屉，心里失落。
店门口，跑来一男人。
穿璧泉饮料厂的工服，二十来岁。
抬头看了眼汪诗如。
“就这了，汪家早餐店。”
客人上门，汪诗如换上微笑。
“请问要吃什么？包子馒头稀饭，都有。”
“早上没买到庞福的甜菜馒头。”工人跑得急，坐到店里喘气，“听说他把菠菜馒头和甜菜馒头搬到这边来卖了？”
“嗯。明天正式开卖。”汪诗如解释道。
“明天啊？那今天就没有了呗？”
工人瞧了眼蒸笼。
里面的馒头干巴巴，瘦小得像是刚经历过非洲饥荒。
顿时没了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