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到犹如给传说中巨人使用的宫殿里,有着两道漆黑的身影。其中端坐于王座上的男性身影慢慢的说道:“……我就快要死了。”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疲惫,模湖成一片的面部看不出表情,但是应该也是同样挂满了疲惫。这情绪对于端坐于至高之上的她,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怎么可能!”她的下方,身影虽然同样模湖,但通过身体曲线还是可以确认是女性的向前一步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她是这世上最究极也是最古老的存在,这世上所有的生灵在诞生之际就理所应当的受她所统治。这样的她,是不可能存在死亡这一说法的。
“您是这样无所不能的存在!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能杀死您的东西!”那女性又激动的说道,明明只要她愿意,这世上一切难题都无法都无法对他造成困扰。而此刻,她却是虚弱到了极点,虚弱到……即使是无法拥有力量的她,似乎也能轻易的杀死她
王座上的身影似乎摇了摇头,语气像是自嘲又像是在陈述事实的说道:“如果我真的无所不能,这世界就不会疯狂成这样了。”
她是至尊、至德、至力存在的同时,亦是世间全部绝望的象征。而现在,她那与生俱来的疯狂,正在席卷着全世界,要将这世上所有的知性体推向灭亡。
远处传来的杀喊声,打断了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女人。她先回头看了一眼喧嚣的殿外,然后又回过头看着王座上的身影。
她语气哽咽,似乎在哭一样的说道:“明明您可以您可以不用做到这一步的……”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真正的漆黑和绝望将会完全笼罩这个世界,将其变回那个冰冷又无趣的样子……”那声音先是慢慢的说道,然后伸手指向某个方向。
她像个帝王,又像是世间最后的神明在向最后的信徒下达命令一样说道:“去吧,带着那些还没有被疯狂卷进来的骑士,还有这最后的、最纯粹的人们,去到永远不会被打扰的地方,远离这里的疯狂,远离身为疯狂源头的我的地方……”
“……永远永远的,不要再回来。”
受到某种意志的女人身体不受控制的转过身朝着某一处大门走去,离开之时,她强迫着自己转头,双眼模湖的看着曾今站满了巨大骑士们的大厅。
那些巨大还可以翱翔天际的骑士,现在可能有一些已经被疯狂所侵染,此刻正带着同样疯狂的同类或是人类向着这里冲锋。或许还有一些或许已经倒在了疯狂身影们冲锋的路上,金色的血液洒满了那道长到看不清尽头的阶梯。还有一些,则是被王座上的身影强迫着与她一起行动,带着这世上最后的,也是最纯粹的人们,去到这远离纷争和绝望的地方。
巨大的石门慢慢的关闭,将她的视线与王座上的身影永远的隔绝开来。
……
巨大到无以诉说的悲伤传来,陈墨童勐的睁开眼睛,似乎还处于刚才噩梦中的她红着眼打量了一下周围。
空气中有着消毒水和药物混在一起的味道,清晨还略带有点冷气的空气顺着打开的窗户吹进来,将白色的窗帘吹的微微飘起。远处的山巅之上,初冬的暖阳正探出一个头来,橘红色的光芒给大地带来了一阵阵暖意。
她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良久之后才发觉自己已经从那个噩梦一般的高速公路还有影子一般的城市里逃离。身上还隐隐作痛的伤口,说明了那也不是她的臆想或是噩梦。
眼角流过一丝温热,那温热顺着她的脸庞,落在了洁白的被子上,留下了一点点的痕迹。她自己也没发现,就在她醒来的那时候,不知为何而落的泪滴挂满了她的脸庞。
“喂!诺诺!你没事吧?”她的旁边,有耳熟的声音这样喊到。然后那声音的主人又像是觉得只是提醒她有些不对,又向不知道哪里喊了一句,“报告,临时专员陈墨童已经醒了,不过她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反应过来的陈墨童匆忙的用包住手的绑带擦去眼泪然后转身看过去,想看看是谁敢偷看她就看到了一个……木乃尹?
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将那声音和记忆中的所有人对比之后,她才试探性的问道:“你是……叶胜?”
她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在一间四床位的病房里,她自己身上也换上了病号服。而她所在的位置是靠窗的这边,她的对面也是靠窗的床位上没有人,但是翻开的被子说明床上的病人只是暂时离开而已。
而木乃尹所在的床位是靠门的那边,同样的,他对面的床位也是空着的。
“对,是我。”木乃尹……不,是绑带缠满面部,还吊着一只打着石膏的手的叶胜点了点头,然后他对才醒来,可能还有些迷湖的陈墨童解释道:“你送来时就是昏迷状态,所以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在滨海市市医院,昨晚发生的死侍袭击有不少人受了伤,学院就用华夏支部这边的关系弄到了几个房间,专门收治我们的人。”
算是明白了自己在哪里的陈墨童先是点了点头,然后用恶狠狠的,符合她魔女名号的脸色对着叶胜威胁道:“刚才看见的事,不许对别人说,不然我就把亚纪撬走给你看。”
“你那是求人的态度吗?”受到威胁的叶胜像是没把她当回事一样躺回病床上歪了歪嘴说道,“连师兄都不会叫,这样不懂礼貌的师妹,我又怎么帮她呢?”
在熟人面前,叶胜从来都是一副放松的态度。也就面对学院长辈和S级以及亚纪姐姐的时候才会表现出一副他自以为是严肃的样子。至于陈墨童所谓撬走亚纪的话……她有那能力吗?
陈墨童嘴角抽了抽,这个只会在亚纪身旁跑来跑去的叶胜居然硬气起来。然后她像是极度不情愿的憋了憋嘴,说了一句:“师……才怪,想让我叫你师兄你还差了两万年呢!”
想让一向不服气的她低头是不可能的,那个自称她爸爸的人做不到,号称一手遮天的加图索家也做不到,更不要提小小的叶胜。
至于刚才的事……刚才有发生什么吗?只要她打死不承认,那么就不存在刚才的那件事。
叶胜绑带下的嘴角无奈的的憋了憋,对这个师妹的好强程度又刷新了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