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思维很跳跃,毛钰只是听明白了一个意思,那就是这位曾经的山东布政使、顺天府尹准备亲自出马为自己张罗婚事了。
毛钰可不是因为太忙,而是他总是习惯于后世的婚嫁,莫说十八岁,就算二十八岁被父母催婚还老大不愿意,不是说应该先创业就是说先买房,总之能拖延一日是一日。
只是他身在明朝,父亲远在东江,两个叔叔也做不了毛钰的主。如今老爷子跳出来毛钰可不敢当面顶撞,娘亲舅大,老爹毛文龙来了在老爷子面前也不敢喘大气。看来只能先答应下来,后面的事情嘛,自己尽量少回杭州,少来沈家自然就能拖延一段时间。
于是毛钰很乖巧地点点头:“但凭舅公做主便是。”
沈光祚和几位子侄满意地点点头。沈光祚随即似乎又想起设什么一样抬头看着毛钰颇有深意地问道:“那你对女方有什么具体要求没?”
毛钰心里快速盘算,心说按照舅公这个身份也不可能给自己乱点鸳鸯谱,想来女方条件也不会差,不说貌美如画必定也会端庄大方、温柔善良,正想说自己没特别要求突然想起来这个时代所谓的大家闺秀有一个通病,是这个时代的通病,那就是不少女人以缠足美于是说道:“其他都行,只要不是缠足的即可。”
闻言沈光祚愣住了,在场的其他长辈也不可思议地看着毛钰。沈光祚咳嗽了几声依旧一脸的笑容:“那你可知道但凡有点地位的人家女子通常都有缠足的。”
“总有例外的吧。”毛钰有点不自信的回答。他不确定舅公准备给他介绍的女子有没有缠足,如果因此恶了沈家很是不划算。
“你为何对女子缠足有偏见?”沈光祚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缠足是一种病。”毛钰脱口而出。
“愿闻其详!”沈光祚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好起来。其他几个长辈连忙给毛钰使眼色。
毛钰浑然不觉,挺直了腰板硬着沈光祚责问的目光说道:“秦汉隋唐可有女子缠足?先秦两周可有女子缠足?没有!为何到了后来就有了,还以此为荣?因为这个社会病了,准确的说这个社会的男人病了。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蛮夷前退缩。在强壮的蒙古男人、金国男人面前他们被打得抬不起头,抵抗外辱的无能无处发泄,就回到家里欺负自己的女人,将自己的女人圈禁起来,在缠足的小脚女人面前显示他们的强大,找回失去的尊严!
……结果就是女子的双脚被挤压城一团恶臭的肉,完全承担不了相夫教子的艰巨任务。他们说身体发肤曲子父母不可随意舍弃,却将父母给女人的双足紧紧地缠起来。说到底还是心理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