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摸了一把额头上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的液体,惊惧道:“我们逃到葭萌关就安全了吧?”
没有人能回答刘璋。
庞羲没于乱军,不知生死;黄权被一个银盔银甲银枪的黑脸将军生擒;张松倒是跑的快,就是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至于其他往日刘璋依仗的谋臣都不再此处,益州从事王累早先就劝他不要出兵,被他辞退在家;另一个从事张裔留守成都;张松的哥哥张肃在广汉做太守。这几人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尤其几人都是益州本地士人,素来为刘璋不喜,往日就不怎么听从他们的意见,如今身边只有四个糙汉,不知该问计于谁。
不过刘璋还是感激西川四将,若不是四人拼死带他从乱军中杀出,他定是也要死在南郑城下。
张任也有些谋略,道:“如今之计,只能固守葭萌关,待广汉太守张肃、益州从事张裔带兵前来救援。我军溃败,这几日应该也还会有溃兵来到葭萌关下,可放他们入关充斥兵力。”
刘璋的脑子不知怎么突然就好用了:“若是其中有朝廷军士兵伪装成我军士兵呢?”
张任不禁摇头:“司隶、西凉口音与我西川差距甚远,只要考教一下口音就可以了。”
刘璋这才焕然大悟,连连称赞张任有勇有谋。
后面两日果然如张任所言,大量益州败兵跑回葭萌关。
张任却暗中愁眉不展。
泠苞看似莽汉一个,却颇有心计,看出张任有心事,便趁两人一齐巡夜的功夫询问他究竟出了何事。
张任叹道:“曹军那种会发出巨大声响的武器威力太强了,那些士兵用手扔出的会爆炸的铁疙瘩也不好对付。之前只听说曹军制造了新式的“砲”,能发出火焰,我还以为是能发射火球的投石,在南郑扎营的时候下令没个营地都要准备足量的水来防止敌军纵火。却不曾想曹军竟是使用这种完全看不懂的武器,这东西哪里需要用火啊!”
泠苞摇头:“未必,之前连天阴雨曹军就并未使用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很可能就是在雨天无法使用的。”
张任也是点头:“有道理。这武器怕水,必是火的某种应用。冬季益州多雨,曹军兵力又少,我猜在夏日来到之前曹军不会继续南下,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增强葭萌的城防。”
泠苞见张任恢复了信心也是颇为开心,两人又研究起如何增强葭萌的防御,直到深夜才各自返回营地休息。
次日,张任、泠苞准备找到刘璋诉说两人研究了一夜的军略,意外得知庞羲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白水关都督杨怀见大军战败,投降曹军。
刘璋更是惶恐,只想着赶快返回成都。
张任、泠苞大急,找到庞羲,希望庞羲能劝说刘璋留在葭萌继续督战。
庞羲却说出一番让两人无法驳斥的话来:“我主温良,人尽皆知,他不是一个适合战场的人,还是让他回去吧。”
张任、泠苞均无言以对。
就这样又过了一日,广汉太守张肃带兵前来救援刘璋,张松也和他兄长张肃在一起。
原来张松这家伙个子不高,跑到的是快,一直跑到广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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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自己将老大和全军都给丢了,连忙找到兄长张肃询问对策。
张肃将其责备一番,立刻点起兵马北上,到了梓潼才接到消息刘璋正在葭萌关收敛败卒,这便马不停蹄的赶来汇合。
刘璋见到张肃不再像往日那般疏远,反倒拉着他的手哭诉道:“若不是太守相救,我等具要死在此地了。”
张肃为人方正,登时纠正刘璋的错误:“主公是东州军救出的,与我何关?我只是得到弟弟的示警前来救援罢了。”
刘璋弄了个没趣,有些尴尬。
张松心思缜密,连忙为兄长打掩护:“我兄的意思是主公应该重赏西川四将,以安军心。”
刘璋觉得有道理,连忙问张任四人:“你们想获得什么封赏?”
张松不禁和庞羲对视一眼,均暗中摇头不已。
唯有头铁的张肃道:“哪有一个主公去问立了功劳的手下自己想要什么封赏?长此以往,人心如何收拾。”
刘璋一时语塞。
不得不说也就是刘璋这种性格温(暗)良(弱)的主公,换个陶谦、刘虞之类在这里都把张肃给砍了。
西川四将都对张肃有些不满,张任就说道:“我四人不打算要高官厚禄,只希望主公能留我们在葭萌关防守曹军的进攻。”
刘璋心有不忍:“你们就不要任何封赏吗?”
张任道:“其实也有一个要求。”
刘璋:“说吧,能满足的一定满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