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看完以后十分疑惑,按理说这个吴之铭在乡间风评很好,自身又是个有才的,甚至乡试还中了案首,这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举人,为何会与歹人勾结呢?
他要是能做官,不比打劫儒士强多了,到时候钱都是别人主动送上门。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莫辰总觉得事情不像卷宗里写的那么简单,十有八九有些人隐瞒了什么。
但当时从金河盛宴归来的儒士口供都是一样的。
总不能所有人都说谎了吧?
这不正常啊,除非……
莫辰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一旁的小萝莉已经等不及了,催促着莫辰道:
“你还在看什么,赶紧走啦!”
说罢,拉着莫辰就进了村。
莫辰今天没有穿飞鱼服,而是一件普通的衣服,甚至还强行让小萝莉换上一件普通的衣服,以免太过扎眼。
“走吧,我们去吴家看看。”
莫辰带着小萝莉在村子里问到了吴家的住址,等他们到了吴家时,发现现在的吴家住址就和一个小农没什么区别。
有一对老夫妇扛着锄头拎着菜篮子神色僵硬的往回走,可以看出他们脸上已经很久没有笑容了。
就在他们来到家门口时,忽然看到一个三十多的中年人也扛着锄头往外走。
这个中年人一身儒雅之气,像书生多过像农民,就算他穿着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了那种难得的气质。
但老农看见这一幕后,脸色忽然变得暴怒起来,放下锄头就要去打这个中年人。
“谁让你去种地的?”
中年人一边跑一边看着老父,生怕老父摔倒,嘴里还在不停的解释着:
“父亲,我就是想为家里做点什么,不想整天无所事事!”
“荒唐,你日日温书,已入儒士之境,怎可称无所事事,老夫每日辛勤耕种,为的就是希望你有朝一日能考取功名,没让你去种地。”
可以看出这个老头有点学问,说话都带着几丝文气,可见吴之铭家教确实是遗传。
“父亲啊,我们家已被禁止参加科考,我无法考取功名,您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成日温书修儒,对这个家没有半分贡献,还让您与母亲在花甲之年辛勤耕种,我这心里万分难受啊!”
吴二说着眼眶就开始泛红。
父亲让他读书,修习儒道,可惜没什么用,他们家的名声烂了,不能参加科考,甚至去当私塾先生都没学生。
在他整日舒舒服服的读书的时候,老父老母却在田间地头辛勤耕种。
“胡说什么,你兄长一事与你何干,你已与兄长分家,科举禁令禁不了你,你只需要安心准备好接下来的乡试就行!”
吴父一脸肃容,颇有大家之长的气质。
吴二闻言整个人虽然轻松了一些,但脸上依旧挂着苦笑:
“我这读的哪里是圣贤书,我是在吸您二老的精血啊!”
听到这句话,莫辰心中不免高看这吴二郎一眼。
此人并未眼高手低,起初发觉自己不能科考,立即就能扛起锄头给父母分担耕种的担子,这是孝,是务实,是灵活机变。
后来听闻能够科考,脸上有喜意,但更多是是惭愧,因为他读书让父母承担的太多,这是知恩感恩,铭记双亲的抚养大恩!
莫辰想不通,都是这样人家出来的子弟,吴之铭为何会与歹人勾结呢?
这其中定有隐情!
吴父和吴二郎说完以后,还是吴母将二人拉进了院内。
这时莫辰忽然眉头一皱,眼神撇了一眼不远处高高的杂草丛。
刚刚那里有人……
不过莫辰并未去追,而是假装如无其事的走过了吴家的门口。
等好不容易到了没人的地方,小萝莉才甩开莫辰的手,不悦的问道:
“坏人,你刚刚为什么拉着我不让我说话?我都看见草里有人了,肯定是那个吴之铭,没想到他还有脸回来见自己的家人。”
小萝莉很明显是被吴父和吴二郎俩人的话语感动,所以心里很气愤,痛恨吴之铭害了全家,让父亲在花甲高龄还要扛着锄头耕地,更害得二弟多年不能参加科举。
莫辰闻言,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对着小萝莉说道:
“呦呦,关于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听信道听途说,而是要有自己的判断。
你就那么确定吴之铭就一定是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