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哭道:“有劳客官下问,往西走百十里地,有个穷山坳,他们生了女儿就溺死,不想替别人家养媳妇,可是生出来的儿子太多,就没法娶媳妇,于是就到外面绑女孩。”
妇人痛哭道:“把俺家女儿绑走了,那年她才十四岁,俺俩急疯了,几欲寻死,发疯一样的寻找,过了一年才有信儿!孩子他爹去那里要人,被全村的人追出来打,他们把他打瘸了,打了一身的伤……”
她说不下去了,哭了好久,才说:“俺们心里,想女儿想的心里刀绞一样的疼。”
史斌气的热血上涌:“那你们为什么不报官?”
男人说:“俺去报官,可是县令常大人的手下跟我们要常例钱,说帮我们办事,得给钱,俺们哪有钱啊。可他说,带兵去那么远的地方,不能白去,可他开口就要一百两,把俺们炸出油来,也炸不出一百两啊,可怜我宝贝闺女每天被他们像牲口一样绑着,还要每天轮流伺候那家的俩儿子!”
妇人痛哭道:“没法活了!俺闺女这得受多少罪呀!一天不能把她救回来,俺们连寻死都不敢哪,天天想她想的睡不着!”
史斌气的一拍桌子,骂道:“这常县令,该死!该杀!该剐!”
他手一招,带着武松等人出去。
妇人追出来说:“几位客人怎么走了?吃了饭再走吧。”
“没心情吃,也没脸吃。”史斌头也不回。
“小女在家时,心地最善良,遇到野鸡野鸭子也要喂食的,连只蚂蚁都不愿意伤害,她要是知道过路的客人饿了来家里,爹娘却连口饭都不给吃,会埋怨我们的。”妇人说。
史斌更不回头了:“不把姓常的狗官碎尸万段,就更没脸吃你这饭了!打洛阳的事先缓缓,不救出你女儿,朕这个皇帝也别当了!”
妇人呆了。
等史斌等人走出好远,她才反应过来,和丈夫说了刚才听见的话。
他们饿着肚子返回。
来到县衙处,让卢敬轩前去交涉,不披露身份,且看看这县令几分成色。
卢敬轩叫开门,对管家说:“我们主人有事和你们县令谈。”
管家笑着伸手道:“先给常例钱。”
卢敬轩道:“谈公事,也要先给你们家大人送钱?”
管家指责道:“你这人好不晓事,公事又如何?我家大人是一县之父母官,你们再怎么有钱有背景,也只是老百姓,既然有求于我家大人,就要给钱。”
果然,见个面就要花钱,那对夫妇没说假话。
卢敬轩不动声色,一脚踢开他,然后对众人一挥手,大家来到内府。
这下,不给钱,县令也得迎接了。
“你们是干啥的?”县令一见他们穿着普通,问道。
“来求大人主持公道。我家亲戚的女儿被百里外穷山坳的人抢走了,求大人依大离律,履行你应尽的职责。”史斌说。
常大人端足了官架子:“为民做主是本官的职分。但那这么远的地方,兵带少了肯定不行,但这么多兵的吃喝住行费用,朝廷是不管报的。”
狄公不露声色:“要不是我有在朝廷当官的亲戚,你说屁话我还真信了。”
武松压着火:“士兵们自有俸禄,你说这话,分明是把人当傻子了。”
常县令见骗不了他们,索性来横的:“那又怎样!你求人办事,总不能让人白受累吧!你要真着急,就别让那小女孩在那里被恶人蹂躏了,赶紧出钱。钱到位了,我们这边就出兵了。”
史斌忍着最后的耐性,问道:“我们需要给你多少钱,才能让县令大人做这职分内的事?”
常县令道:“一百两。少了免谈。”
他发现史斌的眼神异常凌厉。
有着强烈的压迫感。
这是久在上位的人才能有的眼神。
他怕对方来头大,但又一想,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偏僻小县, 能有什么大人物?
京师里的大人物都爱去富贵繁华的地方玩,哪青楼多去哪。
谁会没事闲的来这破地方?
这破地方少说也得一百年没来过大人物了。
但他还是说了些软话:“如果是本官自己就能解决的事,当然不能收钱。但去那穷山沟,少说也得带上几百兵,这路上的吃住用度,真不是小数……”
此刻他手下的士兵正在站岗。
史斌掏出了两个东西。
一个是皇帝的御玺。
一个是天尊令。
众士兵见状,急忙下拜。
在里边外面的得了消息,也赶紧出来参拜。
史斌扫了武松一眼,说:“我给你二十个兵,你把这狗官押到菜市口,当众处决!”
然后对所有士兵道:“所有人备齐粮草,随朕去山坳救人!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准备,有敢延误者立斩!”
众士兵领命而去。
史斌等人坐在县衙,把县令珍藏的好酒拿出来喝,现成的烧鸡、点心等食物,拿来就吃。
武松那份也给他了。
皇帝让武松处决县令,那就是要亲自带兵去打那个山坳,而处决县令的事,全权由武松决断了。
武松奏道:“皇上,这狗官不肯为百姓做主,不体恤那对夫妻的女儿落在魔窟每天过的是什么日子,臣建议,把他家所有女眷全部发配教坊司!让他也感同身受一下,这是什么滋味!”
“准奏!”史斌想都没想。
“另外,臣奏请将此贼凌迟处死,公示天下!”
“准奏!”
县令吓的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