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是镇上酒楼的管事,大孙子也跟着在酒楼跑堂,一家子也跟着住在镇上,三孙子还小,在镇上学堂启蒙。”
“老三是个木匠,跟着师傅学手艺,去了师傅家的独女,住在岳家,二孙子,也就是茹娘相公在老大那里读书,准备参加明年的乡试,娶了媳妇没待几天,就去读书了。”
一家两个读书人,在村里只怕是独一份,儿孙也都争气,确实值得骄傲。
魏晨瑞故作惊讶道:“这在村里,怕是独一份了,您老可真厉害,教出来这么些有本事的儿孙。”
村长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没有被魏晨瑞恭维住,捋了捋胡子,笑道:“谁不希望自己儿孙出息呢,我只是尽到做长辈的责任罢了!”
魏晨瑞点点头:“说的也是,我父亲对我们兄妹几个,也是寄予厚望的。”
“叔伯们都这么争气,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让您老住上砖瓦房了。”
提到砖瓦房,村长却变了脸色,慌忙道:“可不能这么说,里正家都没住上砖瓦房,我家怎么能越过里正。”
这话里的意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村长家不是没有盖砖瓦房的能力,只是因为里正家没有盖,怕得罪人,才没有盖的。
魏晨瑞颇为惊讶,却也知道事,看了看外面,小声道:“这里正如此霸道的吗?”
村长叹了一口气道:“里正倒还好,架不住有个凶悍的婆娘。”
“那里正夫人是个掐尖要强的,见不得村里人比他家好,但凡比他们家好,总要闹一通。”
“那毕竟是里正夫人,平日里多少会找里正办事,将里正夫人得罪了,事情就不好办,村里人只能忍气吞声。”
官员魏晨瑞见的多了,那想法自然和村长不一样,又悄声问道:“那里正知道这事吗?都不管管的?”
听到魏晨瑞这么问,村长媳妇气愤道:“他哪里不知道,知道又如何,那就是个疯婆子,里正也拿她没办法。”
听这语气,这里面只怕还有事儿啊!
没等魏晨瑞发问,村长拍了拍老妻的手,愧疚道:“委屈你了!”
见魏晨瑞疑惑,村长解释道:“孩子们不是都在镇上吗?平日里总要回来住几天,总租马车也不是个事,加上家里有那个条件,便买了辆马车。”
“那里正家没有马车,仅有一辆牛车,得知家里买了马车,便不依不饶的跑过来骂,老妻气不过,和他对骂,奈何不是对手,被气晕了。”
“孝顺的孩子们,知道因为马车,连累老娘被气晕,又奈何不得里正夫人,担心老娘再被气个好歹,便将马车带回镇上,对外说是卖了,又买了辆牛车,里正夫人才消停。”
了解了前因后果,魏晨瑞道:“这里正,只怕并不无辜啊!”
“如果没有里正在后面撑着,里正夫人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即使她有这个胆子,里正要是真心想管,一句休妻便能让她再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