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匈奴,后有铁勒,今天还有个突厥,再往后,还有辽,金,蒙古。
泱泱华夏的北方,似乎只有到了清朝时才真的安定下来。
究竟战乱,还没有从边境搬走的百姓,几乎都已经不把斩成当回事儿了。
不管北漠那帮胡人想怎样,他们都该怎样生活就生活。
尤其在府兵制的大唐时期,边境百姓农时为民,战时为卒,从祖辈到孙辈,除了牙牙学语的娃娃能躲得开。
其余人的身上,几乎都有一股子战火硝烟的血腥气味。
……
这一日,雁门关下起鹅毛大雪。
边境酒肆倒是热闹起来。
天寒地冻,酒肆内的酒客几乎都是行脚商人。
一些人点了烈酒喝了暖胃,一些人点了清茶慢饮交谈。
这时,三个汉子外带一个男童走进酒肆,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三个汉子点了几样小菜,又点了两壶极难入口却很能暖胃的烈酒,各自慢饮。
至于那男童则是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羊奶,端坐一旁望着大雪怔怔出神。
酒肆里的掌柜早已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精,看见他们时不由多看了几眼。
这几人虽说衣衫褴褛,但却不像穷苦人出身,只是他们为何在这苦寒时分跑到这地方来遭罪呢?
难道就不怕被冻死街头?
堂堂皇子李承乾,这一路上被折腾的已然成了小乞丐。
而堂堂大唐太宗李世民更成了个老乞丐,哪里还有那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们几人当中,也就皮糙肉厚的程咬金没什么变化,依旧还能喝酒,还能唱曲儿。
李承乾喝了口羊奶暖了暖身子:“之前爹说北方百姓不好过,这话不假。”
“但依我看,这北漠的百姓应该更不好过喽。”
李世民挑眉看向李承乾。
李承乾嘿嘿一笑:“爹你想啊,咱们大唐有太宗的文韬武略,北方居民尚且还要受严寒之苦。”
“那北漠赶上的可是颉利这个老匹夫,在这家伙的治理下,北漠百姓不死伤惨重才怪呢。”
听李承乾说自己文韬武略,又管颉利叫老匹夫,李世民忍不住仰面笑了。
李世民指着李承乾笑骂:“你这小子总是口无遮拦。”
“但乾儿说的也挺有道理,去年北漠便天降大雪,冻死牛羊无数,民间怨声载道。”
长孙无忌在一旁道:“今年北漠又赶上如此酷寒,百姓能得好就是怪哉了。”
李世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看向长孙无忌。
“那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
李世民用酒水在桌子上写了个‘梁’字后,继续道:“把这里收回来了?”
这世上还有那个梁呢?
无外乎就是一直占据着夏州朔方的梁师都了。
梁师都可是一个北漠突厥实打实的狗腿子,至大业十三年梁师都称帝建立梁国以来,就与突厥眉来眼去。
而且这货还不止自己三番两次进犯灵州,更撺掇突厥与大唐作对。
被李世民视为一生之耻的渭水之盟就是这货一手搞出来的。
李世民对于这货的恨意,可不少于北漠多少。
听闻李世民的话,长孙无忌沉思一下:“如若我方出兵,北边势必会来救援呐,到时候只怕要无法收场……”
“这……”
一时间,李世民也陷入两难境地。
如若攻梁,颉利势必来救援,要是唐与北漠起了兵戈,再想休养生息可就难了。
谁知,这时将羊奶喝光的李承乾忽然开口:“不就是不想让北漠出兵,这有什么难的?”
看李承乾得意洋洋的模样,李世民皱眉问:“你有办法?”
李承乾推了推面前的空碗:“再来碗羊奶,我绝对给你想个万全之策……”